谢彦用尽全力爬到门边,绷直指尖下又下地想要推开拿到沉重门,“……王叔。”
“你能不能再看眼?能不能让彦儿也再看你眼……”
眼泪和血液在他脸上交织,出口哀求声句低于句。
终于,里侧响起脚步声。
沉重门被人打开,谢彦颤巍巍地抬眼,涣散目光里终于出映出那人身影。
“你到底为什背叛!”
“你到底为什不要?”
“你到底为什要丢下个人?”
纪厘爆发力强到可怕,撕心裂肺质问声听得片场众人心头直酸。有不少看过原著、解过前后剧情工作人员当场就被惹哭。
“王叔,你到底……”纪厘字字泣血,胸口起伏地厉害,语调颤巍巍地弱下来,“到底为什不要?”
并没有像试戏时样直接推门,而是顿在半空之中犹豫两三秒。
紧接着,他就开始不停地、拼命地用手擦拭着脸上血污、整理着凌乱头发,企图弄出点往日干净模样。
只可惜,越弄越狼狈。
谢彦盯着自己被血污沾满掌心,可笑又可悲地后退两步,猝不及防地掉下两滴眼泪。
这连串动作,加得太妙!而且,摄像老师同样很上道地给特写!
他小心翼翼地勾住那抹黑色衣摆,扯出个久违孩子气笑容,“王叔。”
沾血手落在地上,最终没动静。
谢彦死。
“你告诉啊,到底哪里做错?”
余音未,他步伐虚晃两下,直接朝着侧脱力倒去。
片场外,包子看得胆战心惊,又气又急,“纪哥又这样!这倒下去,身上不得多出淤青才怪!”
“提早把药备好,这孩子,真是要戏不要命。”郁赋雅摇摇头,眼底闪过丝泪光。
在片场看那多年戏,她似乎第次被人带入戏中。
谢彦被人围剿时候,没有哭;重伤在身时候,没有哭。而现在,他站在谢辰渊寝殿前,看着掌心之中再熟悉不过鲜血,突然就被彻底压垮。
编剧方之行知道今晚是纪厘杀青戏份,特意赶来拍摄现场。但他没想到,青年这几个脱离于剧本动作加,顷刻就把人物心理和隐喻给点满。
是啊,在谢彦内心深处,自己已经成双手满是罪孽恶徒,又该以什样面貌去见昔日王叔?
夜冷,人心更冷。
悠扬琴声从寝殿内传过来,是谢辰渊给他从小弹到大曲子。谢彦怔然,积压在心底多年疑问和委屈终于如山洪般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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