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女儿的婚事一切从简,甚至不从苏家大院出嫁。苏鸿蒙只需起
丁家舅舅的田庄子在临县,说远不远,可也不太近。若是没有跑腿的通风报信,丁氏可能要错过这场热闹了。
这样的疯狗撕咬掐架,自然人越多越热闹。
于是苏落云这个做姐姐的,总是要心疼妹妹一次,花了一两碎银子,找人骑马跑去临县给丁家送信去了。
现在丁家舅舅的腿也养好了,他因为妹妹被休,失了去苏家打秋风的机会,这下又找到了去苏家闹的理由,直说苏鸿蒙薄待下堂妇的子女,简直不配为人父!
于是丁家又是本家娘舅亲戚齐上阵,驾了几辆驴车进京,跑到苏家胡同找王彪和苏鸿蒙大闹一场。
抬抬手,就能解了她的烦忧。
苏落云有些怅惘地看着前方。其实她现在无论看向何处,眼前都是那一团同样的漆黑。
这团黑不但遮住眼,也同样包裹住她的心,让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喘息。
现在她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努力过得好些,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可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心胸开阔,原谅那些伤害了她的货色。
她平时不跟彩笺太计较,也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而是跟彩笺这种自私的蠢人计较出个黑白长短也没什么意思。
总之,苏家大宅的胡同这几日就没见消停过,邻里邻居随时都可以揣着一把瓜子守在门口看戏。
这戏也是时文时武,花样子甚多。
苏鸿蒙最后也是精疲力竭,又是只能大出血,花了银子打发了两边的无赖汉。
毕竟这欺君之罪也是可大可小,苏鸿蒙爱惜脑袋,不敢跟这些浑人多纠缠。
就是银子花多了,真的很伤身,苏鸿蒙连惊带吓,随后也是大病一场。以至于苏家大女儿成亲那日,,苏大爷的脸上都挤不出真心的笑容。
现在彩笺终于改口认错,她的眼睛也不会因为她的道歉,而突然重现光明,又有什么用?
不过老是让她在这哭,实在太影响自家的生意。
想到这,苏落云对她道:“我是怎么嫁入世子府的,你不是都偷听到了?以后我不讨世子的嫌弃就不错了,如何虚张声势披着虎皮去救你?你若不愿意,便去跟你母亲说吧。她的主意向来多,说不定能劝动王彪,莫要打你的主意呢。”
彩笺无奈,只能又说了丁氏目前的窘境,而且父亲恼了母亲,又如何能听她的劝?
苏落云微微一笑:“你小看你母亲了。她要是知道你要嫁给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就是捅破了天,也会为你争取一下的……要不,我找人帮你送信吧,让你娘和舅舅尽快来救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