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边关先是平定叛军,接下来又要跟铁弗人为战,这些都是要干烧银子的。朝廷上哪再去
也许是陛下自感天寿不多了,这些年来,大魏皇室连年徭役,修建魏惠帝的陵墓。
因为怕后世盗墓的打扰,光是迷惑世人的“疑冢”就修建了足有九座。
别管哪座是真,哪座是假,都是真金白银,还有无数徭役的役工血汗堆积起来的。
再加上先前的洪灾里,还夹着*员贪墨工程银两的人祸,糟心的水坝修复起来,比重建都费钱银。
大魏如同一株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树,虽然看似根粗叶广,可是树干根基早就被蛀虫腐蚀,脆弱得有些不堪一击了。
日子总是朝夕相处,倒是交情越发好。以前不过是尊卑有别,相熟的主顾。
而现在,却是有些忘年之交的意思。可是交情越好,落云越发为公主有些不值,觉得她在驸马跟前,太过卑躬屈膝了。
但是感情一类,都是冷暖自知,她自然也不好评判。只是现在公主再要她调香的时候,落云不再往香里调那味地椒了。
毕竟落云知道那段典故,现在公主与驸马的感情也算是渐好,不须得故人之香来锦上添花。
就在众人闲话了一会,仆人端上了各色菜肴。
比如大魏现在奉行独特的罚银抵罪,就是陛下穷得揭不开锅,才想出的“绝妙”点子。
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些罚金,大部分也是贪,,g从百姓的身上盘剥下来的。
落云不禁想起自己当初从京城一路来梁州的路上,那些百姓流离失所,沿路乞讨的光景,心中也是默默感叹。
她已经偷偷吩咐惠城店铺的掌柜伙计,买了些粮去附近的州县匿名设粥铺,不为博得什么光彩的名声,只是希望能帮助些难民吃上一口救命的热粥。
不过熬煮再多的粥,在如海潮涌来的难民前,也是杯水车薪。
公主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不住地问:“你爹爹的身子如何,可曾三餐应食,有没有犯胃病?”
赵归北道:“铁弗人趁着叛军溃散时,攻占了不少的州县,到处烧杀抢掠,嘉勇州还有几个前线的州里,都涌入了不少的难民。父亲说这些难民若是不能及时疏导,恐怕要造成春荒,所以他去了临近州县,这几日大约都不会回来。”
渔阳公主听了,忍不住心疼起夫君:“疏导难民原本是地方*员的事情,为何还需将军出面?再说朝廷赈济的钱粮都到哪里去了?”
苏落云听了没有接话。
她手里养着船来回调运货物,经常与掌柜们书信往来,自然是清楚,如今朝廷的库银比他们北镇王府还要落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