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爷夫人大发善心,也就这小崽子还拎不清自己身份。”
“嘘……”
二人闭嘴,面前道影子,原是那十几岁少年不知何时立在他们面前,仰头望着他们。
那双带着稚气眼睛真好看,宛如秋池溢满星光,只可惜里面漫出来彻骨寒意,让人无法心生亲近:“到底是谁孩子?”
“少爷……开什玩笑。”瘦高下人笑得胸口抽动,“您三岁上便让老爷夫人从
“剃光头发,不就不长吗?”镜子里漆黑双眼,犹如两丸黑葡萄,小儿嘴里咬着手指,腿还踩不到地面,悬在椅子上晃荡。
“孩子话。”女人掩口笑,“剃光还是会长啊……”她翦水秋瞳里泛出绝望光,“就像有些事情,怎也……怎也没办法。”
他搬着手指头嘟囔,长长眼睫覆在眼睑之上。
“太阳能不能不要落山?”
“娘能不能不要让走?不想去街上……”
花往前拖,他温热血又沾上她裙摆,拖半晌,身上猛地重……
“哎哎哎……”妙妙大惊失色,黑莲花彻底晕过去。
柳拂衣个箭步冲过来,将慕声扶起来背在背上。抬起眼来,眸中是令人心安镇定:“瑶儿,妙妙,带着阿声先上岸,此处应是青竹林,们今晚先在竹林里将就宿。”
船上挺尸大汉大惊失色,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别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女人声音柔美,婉转,如同无尽丝滑绸缎轻扫着盘沙,令人耳朵发麻。
“孽种!”鞭子打下来,“还不认错?”
少年让鞭子抽着翻个儿,脊背朝上,突出肩胛骨格外明显。他趴在地上,声不吭。
中年男人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看,许久才道:“你倒是个反骨。”
昏暗柴房内,下人们声音指指点点:“果然是天生祸害坯子……怎调教都没有用。”
“要不是为小姐……”
她顿片刻,发出声幽幽叹息。
“小笙儿,来,与你梳头。”
镜子里昏暗暗,红罗纱帐如血,柔若无骨双玉手执着黑色橡木梳子,下又下地梳着,“儿头发像他爹爹。”镜中出现双眼睛,眼角上挑,如同秋水双眼眸,是她俯下身来看着镜子,镜中那绝美容颜人欣慰地笑,“又黑又亮。”
“头发又长长……”她声音低下去,带着焦虑地叹息,“你要是不长头发就好。”
她手指顺着他乌黑头发滑下去,是最轻柔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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