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瑶既是猎物,也是诱饵。
“九玄收妖塔听令:”他拳头攥紧,声音格外低沉,仿佛依稀是独来独往少年时期那股冷酷无情味道,“妖邪秽物,死有余辜,许你大开杀戒,片甲不留。”
妙妙拖着条伤腿,瘸拐地自林中走回来。
她有常识,知道这碍眼小匕首拔不得。老师说,腿上有大
轿子里无声无息。
他飞快地挑起帘子,与此同时,光剑在手,咬着牙斜着劈下去,直直削去轿子顶。
如果里面有埋伏,此举应该断它后路。
轿子没顶,内里破旧坐塌和猩红地毯,bao露在他面前。
里面空无人,坐塌上放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衣服。
着眼睛听着这个素不相识少女坐在他床畔,对他有搭没搭地倾诉心事。
她只剩个弟弟,可她是姐姐,长幼有序,不能对着弟弟露怯,她走投无路,干脆对着个陌生捉妖人说,反正他昏迷着,最能保守秘密。
只要门闫着,她就是十五岁慕瑶,是他陌生又熟悉朋友,会思念爹娘,忧心前路,面对挑衅气得浑身发抖,面对侮辱委屈得直哭。
但只要门开,走出去就是冷冷清清慕家家主,术法高深,为人高傲,细细瘦瘦肩膀,扛起整个没落捉妖世家。
第六日,慕瑶喂他喝药,他时忘情,动眉心,少女当即像是受惊雏鸟,猛地将药碗放在桌上,语无伦次道:“醒……醒就自己喝。”
不好。
他心头坠,手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拿衣服,摆在下面是淡黄襦裙,上面是月白上襦,中间夹着香芋紫色抹胸,那紫色分外温柔,只是染斑斑血迹,铁锈味混杂着股熟悉梅花冷香。
慕瑶衣服。
他手颤抖起来,眼里疏忽弥漫浓重杀意,小木塔自袖中蹿出,旋转升上天际,转眼间变做半间房子大小,窗口光明如火烧。
他已经认出这里路,顺着这条小路再往前走,就是旧寺,如果他没猜错,陶荧会带着慕瑶在那里等他。
她想到数日以来,倾倒多少话,不知内心被他窥探几何,羞红脸,夺门而逃。
他望着那背影,心中片深重怜惜。
他本独来独往,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离开过慕瑶。他什也未曾说过,却总是陪在她身边,尽他所能帮助她,照拂她,乃至于教她用符,陪她历练,两个人在起肩并肩,心照不宣地做对游侠。
只是,她越长大,他们越熟稔,她越是独立倔强,不肯跟他敞开心扉,遇事只会自己扛着。
“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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