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方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眼前这位,可是向自傲捉妖世家公子,居然以自己血堂而皇之地使用邪术?
况且,如果没记错话,当年慕家倾覆,就是因为大妖纸反写符。正派捉妖人都对反写符避之不及,慕家人尤其忌讳,几乎恨之入骨,可他竟然……他怎敢……
话说回来,他也是头次见到反写符可以爆发出如此惊人力量,笔能举将阴阳裂中汇聚妖物屠戮个七七八八,实在是闻所未闻……耸人听闻……
他手脚发凉,几乎站成座石塑像。身旁同伴拉拉他袍角,压低声音,脸色都变:“怕不只是反写符……”
慕声慢慢低头,长长眼睫垂下,望着脚下漂浮几张沾他血符纸,慢慢勾勒起丝无谓地笑。
尘土,都打着转而上天。
妖物厉声尖啸骤然齐声响起,惨烈无比,几乎要将夜幕撕穿。
惨叫声叠又连叠,群魔乱舞,万鬼同哭,总是半遮半掩阴阳裂,此刻才真正变成个血淋淋炼狱场。
“不好……”两个方士抬头,眸中映出诡异红光。
红光来自天边,几乎笼罩半个夜空。
反写符吗?他不仅以血画符,还松发带,日之内,连犯两禁,可是有人会管他吗?
阿姐不会为他停留,就连他松开发带也不能让她等上等。
连她……也不会。迷迷蒙蒙中,他听见女孩儿脆生生声音对他喊“保命要紧”,才有杀出重围底气。她默许他放纵沉沦,容忍他做旁人不能容忍之事,对他还有丝毫他贪恋关怀,可是临到生死关头,却是为柳拂衣跳下不知生死万丈深渊……
终究,他比之不及,无足轻重……
他慢慢落下地面,眸中戾气,bao增,清
少年悬浮在空中,头发有些散乱,扎起高马尾塌下些许,总是系成蝴蝶结发带松松散下来,拉出长长白色飘带,在呼啸风中乱飞,时而贴在他脸上,时而卷上半空,似乎是将银寒月色拉成线,在他头上疯狂起舞。
他头发黑亮如铜矿。衣袖疯狂摆动,眸中肃杀,bao戾,慢慢氤氲开,酝酿成空洞黑,似乎众生万物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可被踩在脚下蝼蚁,不值提。
这是身披夜色而来邪神,杀戮为乐,伸伸手指,欲将天地玩弄于手掌。偏偏他眉梢眼角都泛着红,衬着漆黑瞳仁,几乎是有些妩媚脆弱颜色。
——那是淬毒美丽和无辜,谁贪看眼,便要以死为代价。
“慕公子难道不知道,正派以反写符为大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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