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下,泡进冰冷溪水中,脚步踉跄着,几乎是整个人翻进去,激起水花。
流淌溪水带上丝丝缕缕红。
他发梢上滴滴答答散落着水珠,睫羽轻颤,开始在水中不自知地打着寒战。
还觉得冷,还觉得痛……就暂时不会死。
水中有只手,划开波浪过来,慢慢攀上他胸膛。
再后来,身旁多个火眼金睛女孩,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将他看穿。
动不动就拿冰凉手拭他额头,摸他衣服够不够厚,问他手腕上伤哪里来……问他淌水过河凉不凉。
他慌张又恼怒。
……也贪恋。
他睫毛低垂,手指攀上发顶,点点将塌下来头发扎上去,又将发带系牢。
“这张反写符已经没用,所以香囊会断开。”慕瑶解释道,“幻妖并非平常妖物,是天地孕育之灵,死人怨念做芯,它攻击能量极大,捉妖人都很难抵挡,刚才那挡,已经超出它极限,是以两败俱伤。”
凌妙妙沉默地将断开小香囊揣进自己怀里,又拿指头戳戳,仿佛在戳黑莲花圆滚滚白生生脑门。
——安生点吧,以后。
做个普普通通表里如香囊。
晨光熹微,少年半倚着树干,在凌晨清寒中醒来,睫毛上落下第丝微光。
作者有话要说:声:!要!黑!化!啦——【向天炫酷伸臂】
裂隙:咔叽。【在他背后合上】
声:……
……
黑化失败×1
——即使是紧箍咒,他不是还得照样引颈就戮,主动钻入牢笼,任别人用缰绳牢牢控制着他,压抑着他……
他本是个怪物,不为世人所容,从不敢露出真面目。
如果这样,可以被接受话,那就这样吧。
辈子这样……也无所谓……
大树落下几片叶子,从他衣袍上滚落,太阳在渐渐升起,他步步迈入溪边,用水点点洗去头发上血渍,身上阵阵发冷。
鸟叫声渐渐清晰起来,阴阳裂在旋转,慢慢转换到光明端。世界由黑白两色,恢复五彩缤纷。
身上伤口缓慢地开始愈合,伤口处血液也不再流淌,他嘴唇微微发白干裂,感觉到头重若千金,昏昏沉沉,他晃晃头,呼出几缕炙热空气。
头晕目眩,大约是在发烧。
上次生病,似乎还是在小时候,慕瑶出门历练,他又惹恼白怡蓉,被个人在柴房里,靠着桶冰水捱过周。
后来,他忍耐力变得极强,平素不露声色,别人发现不异样,也不敢仔细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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