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语气有些凉,像清晨凝结露水慢慢深入家具缝隙,潮气点点侵蚀着木头,将其泡得发涨、变形。
傀儡脸上露出丝迷惘,在那个时刻,似乎是熟悉柳拂衣回来。
“还等什,还不动手?”幻妖语气忽然变得极其烦躁,她满脸戾气地盯着柳拂衣背影,话音未落,他猛地出手。
“慕姐姐——”妙妙猛地将她拉开,但还是晚
柳拂衣没有答她话,接着低头认真而柔顺地看着手中茶盏里,茶盏里盛着是褐色不明液体,像是放凉中药。
幻妖意味不明地笑两声,不再理会慕瑶,勾起血红嘴唇,娇声对柳拂衣道:“不知哪里来闲人不请自来,扰人清静,实在是不知礼数。柳哥哥,们接着喝茶好不好?”
小女孩声音稚嫩,伸出细长手臂,遥遥敬,表情挑衅。
柳拂衣端起茶杯欲喝,唇畔带着丝温柔微笑:“好。”
“等下!”慕瑶叫住他,扭头看向幻妖,神情惨淡,“你给他喝什东西?”
打飘,“你……你看看……”
柳拂衣这才随着她动作有反应,望着被她拉住袖子,随即目光缓慢地移动到她脸上,眸中露出深重茫然,迟疑地问道:“阁下是谁?”
他眉眼还是如此温柔多情,眸中神色不似作伪。
“……”慕瑶猛地放手,仿佛她刚才触摸是团火,整个人苍白得似乎风吹就能倒下,“你不认得?”
幻妖慵懒地靠在圈椅上。
幻妖叹口气,血红嘴唇下撇,幽幽地盯着茶盏里茶:“柳哥哥,怎办,她实在太吵。”
柳拂衣像是听话管家,闻言立即搁下茶杯起身,脸上笑容敛干净,眉宇间带着丝陌生戾气:“请你即刻离开与楚楚家。”
“楚楚?”慕瑶嘴角抹苦笑,“你醒醒,她不是楚楚。”
柳拂衣神色冷淡:“她是谁,轮不到你来置喙。”
“……”慕瑶抬眸望他,脸色苍白,眼里已有泪光,轻轻道,“那你……还是柳拂衣吗?”
她头发已经不像在李准府上那样发黄稀疏,发髻不挽,任凭浓密头发搭在椅背上,泛着紫色冷光,冷眼望着慕瑶说话,看上去异常邪魅。
“慕姐姐……”妙妙附耳过去,“柳大哥可能是被控制,像那些制香厂工人那样。”
跳下裂隙之前,幻妖放话,要将柳拂衣做成她专属傀儡娃娃。
在这个世界中,幻妖以掏心控制人,心脏离体,也就将七情六欲与记忆全数带走。
慕瑶闻言,茫然转过脸,脸色苍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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