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妖既然狡猾多疑,又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线索?
他伸出左手,指尖只细细小小平安锁悬下来,他仰着头,饶有兴趣地看。
刚才他与幻妖缠斗,她脖子上无意坠下这个银光闪烁平安锁,让他借机无声地勾到手上。
这锁想必是李准夫妇花重金请人特制,镂刻得极其精心,又轻
裂隙向无尽远处蜿蜒,如大地张开巨口,裸露岩石像满嘴尖利牙齿,咆哮着要将夜空吞下。
裂隙之下,凌妙妙眼睁睁看着慕声进门,出来却是毫发无损幻妖和柳拂衣,幻妖脸上还挂着嚣张笑,顿时目瞪口呆。
……这是大变活人吗?
心念转,糟糕,她只顾着门,却忘窗户……
她忍不住向门里张望,黑洞洞,什也看不清楚。黑莲花没事吧,别是被人揪光花瓣踩在脚下蹂躏番……刚想迈脚,蓦然想起慕声话,她要是敢出圈,腿给她打断,拿锁链牵着遛。
且是种来自于同类、邪气充溢挑衅。
都已经是手下败将,还不见棺材不落泪……
幻妖骤然起身,阴鸷地走出房间。柳拂衣跟在身后,无声地反手闭上门,将慕声个人关在屋里。
安静半晌,少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轻巧地迈脚跨出阵,低头看着地面上几个光点,眼底闪过丝冷笑。
这阵,早就废。
迈出腿默默收回去。
裂隙投射月光条带有半照进屋内,连木制家具上交错浅白指痕和被白蚁腐蚀细小豁口都看得清清楚楚。
风扬起纱帐,烛台上白蜡无声淌着浑浊热泪,点点微弱暖光摇曳着,在皎洁光明银色月光下显得分外穷酸。
慕声在屋里慢悠悠地踱圈,目光深沉地上下打量,慢慢落在那张小床上,几只被开膛破肚布偶旁边,是明显高起枕头。
他望着那枕头,嘴角丝讥诮笑,阿姐救人心切,想必是脚踩进这个陷阱。
当时他发觉脚下有异,目光飞速掠过幻妖背后柳拂衣,那脸色苍白傀儡也正在看着他,空洞眸中瞬间闪过丝微光。
他向看柳拂衣不顺眼,那个瞬间,二人却默契得惊人。
——他指尖收妖柄无声地反套上自己手腕,狠狠勒,随即脸色苍白地跌坐在阵内,瞒过幻妖。
阴阳裂中泾阳坡温度极低,远处不住地传来妖物呶呶低语,天上黑纱似流云,时而遮蔽月亮。
慕瑶站在高高低低草丛中,手托着小木塔,低眉望着深不见底裂隙,另只手在身侧绷紧,手指度日如年地数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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