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进城门便被截进宫门里去,不论如何,端阳因他而疯,口出妄语,天子寻遍四海名医,都束手无策。解铃还须系铃人,只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柳拂衣身上,半是恳求半是逼迫地让他做驸马。
然而,那厢高兴,这厢定然凄苦。凌妙妙知道慕瑶受到打击有多大。柳拂衣受诏入宫已三天,杳无音信。照他性子,想必也看不得帝姬为他失魂落魄,必然要待段时间,只是需要多长,有无变数,切都是未知。
这样来,他们曾经计划过婚期,不得不延后。
捉妖人竟然如水中浮萍,聚散无常,寻求安稳执念又不太强烈,所以总会被诸事阻挠,光想着都令人着急。
慕瑶索然无味地吃着饭,心里却在思索着另件事——
内监尖而细嗓音,远远传来,划破宫城之夜,活像是唱戏:“迎——驸马——入宫。”
四周片山呼海啸,慕瑶望着前方,脸色惨白。
“帝姬事情,说什都有。”
茶水哗啦啦地倒进瓷杯里,店小二压低声音添茶,“具体,小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帝姬好像……”
他指指脑袋,声音越压越低,“这里受刺激,人糊涂。陛下给她说门亲事,临嫁人前晚,她就发疯,抱着柳方士牌位成亲,说自己已经嫁个死人。”
那个晚上,帝姬到泾阳坡来找柳拂衣表白,她也在场,柳拂衣当着她妙回绝帝姬厚意,说:“在下已有心悦之人,帝姬这样贵女,不该在身上浪费时间,早当另觅良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再愚钝女孩也明白其中意思,帝姬面皮薄,当场大哭场,哭完抽抽噎噎道:“……岂是没人要?既然柳、柳大哥并无此意,本宫国帝姬,气量宏大,自然不、不会
妙妙和慕声坐在边仰头听着,慕瑶个人坐在对面,低头不语。
“小相好在宫里当值,听说帝姬逢人便喊叫、摔东西,只有那个大宫女近得身,叫……什云。陛下也是真急。”
面前菜肴,还是初来长安时金黄酥脆葫芦鸡、翠绿小茴香煎饼、赤红烤肘子,光滑酿皮子,却几乎没人动筷子,桌上显得很沉寂。
算算时间,柳拂衣跳裂隙后,帝姬大约是亲眼见到他被掏心,以为他死,这才受打击,再加上被逼嫁人,就为爱情献祭。
“大家都以为帝姬这疯病是好不,要抱着牌位过辈子,谁知道驸马爷活着回来……”小二摇摇头,脸上挂着唏嘘笑容,“峰回路转,也算坏事变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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