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烧着碳火,热气熏蒸酒气,柳拂衣擦擦汗,脸上有些赧然之色:“得帝姬命令,遁出来。”
凤阳宫外重兵把守,盔甲折射出冷光,人人严阵以待。
“帝姬,驸马跑。”佩云快步走到妆台前,镜中倒映出她脸上凌厉之色。
端阳正在悉心描眉,这次大病场,她小脸有些发黄,企望能用妆将病容遮掩下,闻言手上颤,螺子黛便断。
她挑起画半眉毛,连脸上娇纵都有些有气无力:“咋咋呼呼——还当是什事呢。”
不想挤人,便着意观察番,看上城南座人迹罕至小山——攀上山顶,又能俯瞰镇子,又能仰望天穹,实在是个妙处。”
“于是从前半夜起,赵公子便独自上山,山中只有条废弃多年小路,路很陡,草又荒得很,到处都是虫子,他满头大汗,形容狼狈,走个时辰,才攀三分之,不由得有些泄气。”
“忽然闻见阵香风,抬头瞥,见得前面有个白色影子,原是个窈窕姑娘,独行上山。”
“那着素衣背影如履平地,走得很快,似乎不受山路所扰,袅细腰不盈握,衣袂飘飘,既无汗渍,也没有沾染灰尘,真像是天上仙子。”
“赵公子心中好奇,便快走几步赶上去,姑娘回过头来,见生人,十分吃惊。她面上缀着块白色面纱,遮住大半张脸,只是光看露出那双眼睛——真当得起眸似秋水,眼波流转,却不是般水,简直是西子湖潋滟山水,明明不谙风情,却眼就酥到人心里。”
“帝姬,您就这样把驸马放走?”佩云瞪大眼睛,抓住她手臂,由于太过用力,指甲掐进她皮肤里,少女惊叫声,急忙推开她,“大胆,你弄疼!”
佩云倒退几步瞪着她,默不作声,浅色瞳孔浮现出丝冷意。
“柳大哥心从来不在这儿,强留他也没什意思,显得端阳小气。”
“啊……”下面低低阵吸气声。
老头眼中似有闪而过得色,接着讲,“赵公子便愣愣,旋即压下心中震惊,解释道,在下非是唐突,请问姑娘何故人上山?”
“那仙女般姑娘,眼中竟然露出无措情绪,似乎是害怕自己行为不被准许似,她开口,那声音如丝绸扫沙,听得人心头震颤——她小心地轻声答:来看烟花。”
“哈——”众人心头有数:天下姻缘,正是无巧不成书。
趁着这个停顿空隙,慕瑶低头,悄悄地问柳拂衣句:“你跟殿下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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