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日趴在窗边,期冀地望着那点亮光,却不知道自己应该等谁。
有时候,只是看着檐下燕子衔着泥搭出个巢,还没等搭好,街上小乞丐拿棍子捅,巢便塌,几枚小小蛋打碎在地上,在泥点残骸中绝望地流出浓稠汁液。
燕子拍着翅膀,在空中悲鸣,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家可归。
乞丐们残忍地笑着,趴在地上将蛋液争抢分食。
他向后缩缩,搭在窗棂上手指发凉。
今日桩桩件件,都令她觉得心惊肉跳,她捉妖世家收养孩子,生母居然是个棘手大妖。
这个大妖竟也是魅女……那……和“她”有关系吗,还是说……
她陷入更深沉思:如若轻衣候真是慕声生父,那他手里那块玉牌,是什情况下得来……爹娘又为什要撒谎,说阿声是妖怪窝里捡来呢?
他做个梦,梦里马蹄哒哒掠过窗边,细条状光影纷乱,狭小房间里,他趴在窗台上,巴望着窗口。
这里不是那拥有如血般红罗帐绣楼,身旁人说也不是轻软南部方言。偶有马蹄掠过,扬起黄色灰尘。
得和寻常婴儿般模样。”
“哦对。”他突然想到什,比划起来,“这孩子小时候,头发长得忒快,夜之间便从肩膀长到后腰,离开花折前日,他娘从抽屉里拿出把大剪刀,似乎是犹豫很久,才给他握住,把剪。”
“什样剪刀?”
老头回忆下:“就是农人剪草那种剪刀,只是剪刀轴子上,刻个弯弯月牙。”
“断月剪?”柳拂衣低声喃喃,暗自诧异起来。
头顶拢上层阴影。她身上劣质香气伴随着风笼罩他,他扭过头,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嘴角带着丝冷淡笑意:“饿吗?”
他不自然地眨着
他知道,这里不是他家。
裸露瘦削脊背上有几道交错红痕,手臂上还有青紫甲印,惊心累累伤痕。
在这逼仄阴暗房里,他曾经拥有那段温柔怜爱也烟消云散。
女人跪坐在他身后垫子上,兀自对着面破旧镜子点妆描眉,给那张绝色脸,带上艳丽假面,眉尾斜飞,像是祸国妖姬依仗利剑。
漆黑眸子里倒映天穹,慢慢从湛蓝到昏黄。
慕瑶回来,问:“那赵公子到底叫什?”
“这倒不知道,只是听慕容氏有次唤他‘轻欢’。”
赵……轻欢……
高门大户……长安城……
慕瑶半晌没缓过神来,这故事里主人公,竟是赵太妃赵沁茹亲弟弟……轻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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