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旁斜坐女人红色裙摆曳地,懒洋洋地半靠在美人塌上,微光照在她下巴上,肌肤显出冷而绵质感,指尖挂着张薄如蝉翼面具,从盒子里拎出来。
跪成排方士,眼巴巴地看着最前头跪直人手里打开盒子,莫敢言语。
临近年关,天子忙着处理案头积压折子,好多天没顾得上后宫事宜,钦天监就彻底成端阳天下。就连过年这种喜庆日子里,帝姬也闭门不出,醉心于试面具。
因为没能让帝姬满意,十天里,她已经秘密杖毙五个人,钦天监养闲人虽多,但也禁不住她这般磋磨,何况他们已经打心眼里认定,帝姬已经彻底疯。
那张娇艳如花面孔,在他们眼中看来宛如噩梦。
黑莲花呀,就是你。”
她露出个神迷而狡黠笑容,似乎因为有什他不知道秘密而洋洋自得,鬓发有些散,碎发乱飞,像只毛绒绒兔子。
“……”他双眸痴缠,神情变得无辜起来,忍不住似用嘴唇轻碰她脸颊:“为什?”
她伸出细细手指头先点他脸,言简意赅:“像……小白莲。”旋即又戳戳他胸口,像是小蛇在他怀里轻轻柔柔地钻:“芯子是黑……”
她戳戳,又改成揉,好像心口疼人用力纾解疼痛样,用力地摩挲他胸前衣服,摸得掌心和眼眶都热乎乎,闹起来:“黑到底嘛,别逞英雄……”
戴上面具,帝姬食指慢慢抚平耳侧褶皱,旁若无人地抚摸着这张全然不同脸,发出满意喟叹,眼前镜子忽然轻轻颤抖起来,她抬起头,发现是掌着镜子瘦削大宫女手在颤抖。
“佩云。”她轻轻启唇,注视着她不自然眨动眼睛,笑道,“你说,像吗?”
佩云先前病过次,像是被什人吸干精气样,瘦得只剩下骨架子,两只眼睛显得异常大,惶然看着帝姬:“回殿下……像。”
她饶有兴味地站起来,抬起佩云下巴,看着她颤抖嘴
“嗤……”
她话猛然停,挣扎着伸头看,少年垂着两排柔顺睫毛,捏着她过年新衣服,衬裙由下而上,撕纸似,点点撕开,殷红裙子推上去,凝脂般腿压在漆黑楠木桌上,阵沁凉。
室内花叶摇动,窗外鞭炮烟花不歇,直至三更。
子夜,宫城内外红灯笼似火,宫宴开到半夜里,觥筹交错,似乎集中整个宫城全部热闹。
凤阳宫内片压抑寂静,黑暗里只点盏灯,映在无数双期冀眼睛里,是昏暗中点摇曳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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