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四顾,她在各个角落,如雾笼罩,又如雾即将消散——
是她。
身旁慕瑶身子晃晃,先倒下去,随即是他。阵风拂过他额头,如同谁手在轻柔抚摸着,所有树木,枝叶同时摆动起来,抹去
“阿姐!”心几乎在喉咙里跃动,他在袖箭射出同时扑过去,袖箭带着寒风,“嗖”地射在他肩膀上,两个人被这箭生生掼倒。
慕瑶这才惊醒,把拉过他护在身后,脸色煞白:“白怡蓉,你疯吗!”
又支袖箭出手,女人栗色眸中带着冰冷笑意。
“娘……”他伸臂挡在慕瑶身前,不知是冷,还是袖箭上毒发,他浑身上下都在打摆子,“娘……求你不要杀阿姐……”
“慕声啊,那多人你都杀……”女人似乎是看到什有趣事情,轻轻笑起来,“现在又装什好人呢?”
女人眼里含着满意笑,步步朝他逼近,“做得多好啊,你看,现在多干净?”
他以手撑着地,艰难地向后退着,胸口钝痛催逼着他,他像受惊小兽负隅顽抗:“你不是这样说……”
哄着他,骗着他,教他整年反写符……
到现在,他才有些懂。
这当口,千头万绪像是游鱼,没命地撞着即将倾覆船底,胸口闷得慌,竟然有些想吐。他咬住嘴唇,直咬得唇齿间都是血腥味。
他嗓音已经哑:“娘……”
“谁是你娘?”女人箭头偏,对准他额头,嘴角冷冷勾起,“要不是你有用,何必留你性命到今天。早就该死,孽种。”
袖箭破空而出,瞬间往他命门上去,冰凉箭头挨住他额头瞬间,气波震颤起来,空气中荡开大波涟漪,仿佛有只无形手,生生挟住箭,将那箭头向旁边扳。
啪嗒。箭落在地上。
“小笙儿……”天地间回荡着她声音,温柔,带着点淡淡哀意,拖出长长回音。
“说什?”她猛地掐住他下颌,朝那燃烧着废墟扬扬下巴,半是怜悯半是挑衅地轻笑道,“你看清楚,那些人都是你杀,跟有什干系。恩将仇报,养不熟白眼狼,嗯?”
她目光微微后错,落在他身后,松开手,意兴阑珊地呢喃:“还有只漏网之鱼呢。”
他猛回头,刚回来慕瑶立在片废墟之前动不动,少女死死盯着片火光,失声,身形单薄得仿佛风吹就能吹倒。
女人掏出袖箭:“团圆去吧。”
箭头尖得几乎看不见,闪过星寒光,法器是慕怀江,威慑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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