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敢再给划开,就打你。”凌妙妙边打结边咬牙切齿。
随后将下巴抵在手背上,在桌上趴下来,恨恨地盯着他腕上缠着厚厚层纱布,半晌,拿手指头戳下。
“你血就那有
青白手腕上伤痕密布,道道横亘血痕显得触目惊心,最新那条没有愈合完全,还在边角渗着血珠。
他举着手腕,脸上表情极淡,右手拿着匕首在上面比比,似乎在冷酷地考量哪里下刀,可以轻松见血。
最终,他将刀尖抵住最新那条伤口,决心压在上面,将愈合血肉严丝合缝地再度拉开。
这想着,他将手腕轻翻,靠近碗边。
“慕声。”
妙喉咙在灼烧,费力地解释,“就是普通风寒……”
“不是普通风寒。”他情绪终于打开闸口,仿佛有什东西骤然破裂,他定定看着她,眸子里闪烁着近乎脆弱情绪,“是因为……”
他启唇,却没能说出口。
他非但为半妖之身,还是命格反常魅女之嗣,邪得连魅女族群都不敢认他,何况凌妙妙这个孱弱普通人。
天天同他在起,受他妖气浸染,长此以往,底子掏空也不奇怪。
背后冷不丁响起个声音,少年睫毛猛颤下,冻结神情这才有裂痕,显出活人才有情绪,手上匕首“当啷”声掉在脚边。
凌妙妙穿着雪白中衣,松松披件靛蓝袄子,这几日她消瘦不少,脸藏在袄子里,越发显得小而苍白。
她睨着他,慢慢地走进来,没好气地拉住他衣服角,把无措地看着她人牵出去。
宅子里还有些备用纱布,凌妙妙将慕声伤痕累累手垫在上面,费力缠几圈,最后狠狠地打个结。
打结时碰到他伤口,他手轻轻颤下,双眸亮亮地看着低着头少女,没有发出丝声音。
凌妙妙茫然地等着他,两颊晕红,嘴唇干裂。他最终缄口,将她轻轻放回床上,端着碗站起来:“会儿便回来。”
妙妙蜷在床上,怔怔瞧着他,见他只有边袖口扎紧,另边袖口放下来,几乎盖住手背。再联想汤药里那股邪门味道,心里突然明白大概,阵酸楚。
慕声回房间换衣服,再度去厨房。
炉子上面熬着药,发出咕嘟咕嘟沸腾声,他立在砂锅前动不动,似乎在出神地看着偶尔闪动明火,又像是在看着虚空发呆,睫毛在眼底投下片浅浅阴影。
半晌,他掀开砂锅盖子,盛碗药,旋即抬起手,将袖子向上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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