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比赛都会变更场馆,这样电话,祁寄已经接四次。
这是最后场。
赢下这场决赛,奖金至少还能撑过段时间。
冻僵躯干微微有些僵硬,祁寄动作缓慢,拿出随身带着另个手机。
那是个早已被淘汰老年砖头机,按键硕大,四角磨损,机身无处不在显示着自己过时,也就只有字大个优点。
他拿出手机扫眼,神色未变:“抱歉,先接个电话。”
众人纷纷点头:“没事没事,你忙。”
祁寄走开几步,进与办公室相连休息间。
休息间不大,西斜日光从窗户照进来,把屋内斜分成明暗两半。
祁寄接通电话,个沙哑如糙石般声音响起:“今晚决赛九点半开始,四号拳场。”
显得古板。祁寄动作并不复杂,花束很快成形,看起来却是长短错落,疏密有致,碧绿叶片衬着娇.嫩玫瑰,间或点缀些纯白茉.莉,和刚刚光秃秃玫瑰相比,愈发赏心悦目。
把花束递回去时,女生差点不认得自己花。
“天哪,小祁,要不是看见你插花,都要以为这是照着粉玫瑰新买束!”
其他同事也不失意外:“小祁学过插花?”
“没有,”祁寄摸摸鼻尖,看起来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就是简单色彩搭配,不难。”
可现在,那泛黄屏幕上字体却大到近乎狰狞程度,简短行字张牙舞爪,像是下秒就要挣脱屏幕,朝人扑咬而来——
来自未知号码:催债信息
二十层楼之上,修长高挑男人同样接起个电话。
“妈,到。”
“车提前小时接,把你地址发来。”
祁寄垂眼,极低地应声。
电话那边挂断,休息间重归寂静。
门后爆发出阵阵笑声,同事们笑闹从屋外传来。祁寄背门而立,薄薄扇门把他和身后欢声笑语分割成明晃晃两个世界。
他站恰巧是阳光照不到地方,纤长身形隐没在阴影里。祁寄垂着头,视野中不远处光暗分界线渐渐模糊,灰黑色阴影融化成冰冷潮水,将他浸在其中,阴寒刺骨。
他又加句:“对魏姐,你要是有vc片话,可以在花瓶里放片,能让花开得久点。”
女生连连点头,有人好奇:“小祁懂得好多啊。”
祁寄笑笑:“以前给鲜花公司设计过展台,是他们聊天时告诉。”
“唉,”女生边翻包找vc片边叹气,“同样是直男,差别怎就这大呢。”
祁寄还没说话,就察觉口袋里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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