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寄愣住了。
“战……”
赵明臻翻开了手上的文件，祁寄的视线挪过去，一眼便看到了里面印着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两个身穿笔挺制服的年轻男人站在一起，左侧那人便是裴俞声。
右侧则是一个含笑的清俊青年。
但赵医生还是坚持道：“你有遇见过吗？”
祁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有。”
赵医生追问：“二少当时具体是什么反应？”
祁寄道：“就是那次连清过来的前一晚。当时裴总突然惊醒，呼吸很重，见到人之后很久才冷静下来，平复之后，他说自己需要听心跳声才能冷静下来。”
赵医生皱了皱眉。
好。
赵医生和上次那位高鼻深目的黎医生都在，祁寄过去时，正好黎辛杰上楼帮裴俞声做诊断，只剩赵医生还在楼下。
巧的是，未等祁寄开口，赵医生率先道：“小祁？我正好要找你。”
祁寄问：“怎么了？”
“这段时间二少睡觉时，你都一直陪着他吗？”赵明臻把手中一沓文件磕齐，问。
赵明臻声音里带着惋惜：“这是两年前的照片，那人牺牲时，才只有二十一岁。”
祁寄的目光陷在了照片上，挪都无法挪开。
照片是黑白的，像素也不高，似是经过了多次转印。但即使如此，略
虽然已经了解过当时的情况，但掌握了更多资料之后再回头看，却已经是不同的结论。
祁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想到对方也是治疗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医者，赵明臻顿了顿，还是道：“我们查到了一些资料，现在怀疑，二少的失眠可能是ptsd的表现之一。”
“ptsd？”祁寄听说过这种病症，但仅限于虚拟作品，“你是说，创伤后应激障碍？”
“对。”赵医生叹了口气，道，“在特种兵部队退役之前，二少曾经亲眼看着自己朝夕相处了三年的战友……死在他面前。”
祁寄点头：“他在家时我都在。”
赵医生犹豫了一下，问：“那你有没有碰见过他半夜惊醒的情况？就是突然惊醒，情绪激动，呼吸急促……类似的这种状况？”
虽然这段时间裴俞声的平均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左右，但他和祁寄在一起时，睡眠质量还算尚可。祁寄并未遇见过对方惊醒的状况。他正想说没有，却突然回想起了自己得知对方失眠的第一夜。
那天他回到客卧休息，半夜裴俞声突然闯进来，牢牢钳制住他的双手，气息沉重，抱了他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想到这，祁寄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