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祁寄生命中迟到过次。
他不想再等。
“喂?周礼。”
裴俞声面无表情,浅色瞳孔映出冷月点点光亮。
“嗯,转他本人。”
等把人哄好,他才道:“好点没?来,这边洗个脸,洗干净们就出去。”
两人身影消失在弄堂尽头。裴俞声靠在墙边,垂眼盯着自己指尖。
他站在阴影里,伸手不见五指,眼前只有如墨般漆黑。但这并不能阻止他视野中片血红,和那飘蹿而出绿眼睛恶魔。[2]
刚刚那场交谈,裴俞声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他没有打断、没有横插,只沉默地目睹程。
但谁也没有听见那沉默下刺耳啸鸣。
柔。
“别害怕别人善意,祁祁。你值得被喜欢,被宠爱,这是你应得,别抗拒它们,好吗?”
祁寄没有开口,只有从含混鼻音里挤出点微弱“嗯”。
“答应哥,下次遇见什问题,定第时间来找,行不行?”贺修说,“你哥为你连二元次方程都硬着头皮复习,你还不问题,那不是都白学?”
之后祁寄也直在压抑啜泣,没有声音,只有贺修念叨。
裴俞声出来时,三人已经在楼大厅等会儿。
贺修正在和祁寄聊天:“待会儿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吧,中午就想说,你那外套怎回事?穿那大,点都不合身。”
裴俞声:“……”
贺修没看到裴俞声,仍在继续:“顺便还可以找地方比划下。”
“你现在还有没有坚持练?教你那些是不是都忘光?”贺修顺手捏捏祁寄肩膀,摸骨样动
裴俞声没有行动,却不代表无动于衷。
事实上,他已经快要嫉妒疯。
裴俞声嫉妒不是贺修,而是比自己更早步进入祁寄生命之中,那些能在祁寄饱受摧折前为他提供庇护人。那时候,祁寄曾经也会放声大哭,会毫不设防,会和人讨糖。
而不是像现在,连收捧草莓做礼物都会让他血色无。
裴俞声拿出手机,按亮屏幕。
“叔叔阿姨葬在哪?上次回去,你姑姑也不告诉,见就跟搞传.销看见警.察样。”
“是在老家?这次时间不够,等下次休假,带去看看他们可以吗?”
他说很多,说着说着,声音里又染上些许笑意。
“你啊,哭也和小时候样,光掉眼泪不出声。第次还能把你吓得哇哇哭呢,后来点动静都没。”
“怕什,哥又不会笑话你。谁家小孩不是嚎得三里地外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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