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修叹了口气:“但我还是去晚了。”
有些伤害一经形成,便无法弥补。
“要是再早一年,祁祁也不用受这么多欺负。”
他没有留意,听见这段经历时,裴俞声已经沉默了许久。
贺修说自己晚了一年。
“嗯。”贺修轻咳一声,道,“我那时候还比较……年轻气盛,虽然知道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但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我给那个班主任套了麻袋,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裴俞声:“……”
事实上,他的沉默并非因为不赞同。
而是因为他最想做的事被贺修做了。
卫者身份的老师,更是成了最残忍的加害者。
为了不留下痕迹,裴俞声没有细查过祁寄在老家时的资料,但他清楚祁寄来s市之后的一切。祁寄本科时,正是网络直播发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不止一个同学说过,祁寄完可以去做吃播。
他那时正是缺钱的时候,就算不当做主业,也能挣些零花钱。
但祁寄始终没有去。
他无法承受镜头内外大量的沉默注视,哪怕那些视线并无恶意。
那裴俞声自己呢?
直到更衣室外传来.经纬的敲门声,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才终于结束。
焦观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贺修一出去,就被他拦了下来。
多年未见,又是当年亲自带过的兵,贺修少不得要同人许久,经纬陪着他,裴俞声则识趣地没有打扰,先去找了祁寄。
等和焦观聊完,都
贺修道:“我逼着他发了誓,不许再欺负祁祁。”
他那时候还年轻,处理事情也不成熟,换做现在,他肯定有更妥当的方法。
也是因为这件事,昨晚在后厨外小巷和祁寄说话时,贺修才会问他,是不是怕自己再去把人揍一顿。
但如果当真再来一次,贺修清楚,自己肯定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揍了一次,那个班主任还叽叽歪歪,我就又揍了他一回。后来我在他们班窗户外面旁听了几天,确定他不敢再欺负人之后才走。”
裴俞声之前一直以为祁寄的冰壳是在父母去世后形成的,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自我保护,早在祁寄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迫萌芽。
好一会儿,裴俞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老师……一直羞辱了祁寄两年吗?”
贺修叹了口气:“差不多,到三四年级换了班主任,祁祁的情况才好一点。”
“不过……”他顿了顿,道,“我是在他二年级下学期搬过去的,知道这件事后,就帮着他处理了一下,二年级的后半年,那个老师就收敛了一点。”
裴俞声抬头看贺修:“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