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来像做场梦,混沌不清。
那点夜色下事儿都变得模糊起来,藏在暗涌流波里不见踪影,唯清楚记得是那人眼睛。
阳台那儿窗帘还拉着,房间里有点昏暗。
路无坷起身下床,从房间里出去,在厨房忙活老太太看她出来,说她:“怎不再多睡会儿?今天你又不用上学。”
说睡不着老人家又要给她弄堆补汤喝,她随口找个理由:“饿。”
却又偏偏不肯跟他说话,她没有慢吞吞,也没有让他走,好像就跟他对着来似,弯身要去把那块小布料和胸罩拎起来晾。
沈屹西舔舔门牙,偏开头笑。
他也不逗她,吊儿郎当地从床上起来,终于跟她说句话:“行,不看你。”
路无坷愣。
他笑着顺过桌上烟和打火机塞进裤兜里,又瞥她眼,这才慢悠悠转身拉门离开。
这就是沈屹西,和那些跟喜欢女孩儿说句话都能脸红男不样。
他轻浮得坦荡,却又把情爱视为身外物,永远副不怎上心模样,那肚子坏水是怎使都使不完。
偏偏那些女孩儿最吃就是他这款,个个给迷得神魂颠倒。
路无坷知道这人肚子里装什坏水。
她晾着手里外衫,等晾完这件,盆里就只剩那点贴身衣物。
阳台小绳索上挂几个衣架。
路无坷拿个把衣服晾上去,挂上绳索。
两栋楼之间稍微伸个手就能碰着,说个话自然也听得清二楚。
沈屹西对电话那边说:“行,挂。”
随后是手机扔床上发出闷响。
“那赶紧,刷牙洗脸去,”老太太说,“
隔天路无坷早早就醒。
她有生物钟,每天都六七点自然醒,就算今天是假期这生物钟也雷打不动。
天蒙蒙亮,房间门外有老太太走动脚步声。
老年人觉少,赵锦君每天都起得特早,听这脚步声是已经去趟菜市场回来。
路无坷躺在床上没动,忽然想到昨晚阳台上发生那事儿。
她把衣服挂上绳索,透过衣物晾着缝隙不经意和沈屹西对上视线。
他紧紧盯着她。
放浪形骸,不回不避。
路无坷很安静地回视他。
那张脸就算不做表情就这看着都像他欺负她似。
路无坷又晾件衣服上去。
宽松吊带裙下隐隐约约曲线,小腿又白又细。
手臂清瘦白皙,细细肩带滑下松松散散挂在上头。
沈屹西打完电话也没个走意思,坐那儿敞着腿看着她。
视线直白袒露,丝毫不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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