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同样来自于底层人士同情吧。
何川舟说:“你需要跟们去分局再做个详细笔录。指认刘光昱。”
保洁扶着沙发背站起来,脚步有点颤颤巍巍,看着竟是憔悴不少。
何川舟站在门口耐心等着,又补充句:“多穿件外套吧,夜里凉。”
保洁“嗯”声,从衣服堆里抓出条围巾,小心翼翼地系上。又在身上套件黑色棉衣。
可是如果非要在这两个人里比较,她觉得刘光昱更像是个好人。
这种不合常理判断,让刘光昱在第二次找到她时候,她不仅没有报警,反而选择帮助。
反正她都快要死,还有什所谓?
保洁低声到近乎喃喃自语:“他连都不忍心杀,以为他也不敢杀陶先生,只是想跟他聊聊。”
何川舟垂下手,把照片还给徐钰,弯下腰,两手撑在膝盖上,靠近她问:“他让你做什?”
,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看浅蓝色窗帘布,眼前会浮现刘光昱淌着泪眼睛。
看对面病床上年轻人,也会想起刘光昱那张隐忍克制,却显得十分哀痛脸。
那种无声疼痛几乎只是短短数秒就引起她共鸣。
比绝望更深沉点。
她走到何川舟身前,笑着道:“谢谢你啊,警官。”
何川舟视线微低,看着她脸,说:“不知道你需要谢什。”
保洁还是笑,说不上开心,不过笑容很纯粹:“也不知道。但是你人真很好,警官。”
何川舟想不明白,更有些无法
“他没让做什。他只是让把钥匙交给他,找人重新打把。帮他确认陶先勇回广源小区时间,以及让私下通知袁灵芸,以后别再去。”保洁顿顿,补充道,“他还跟说,如果警察问起,让别说谎,骗不过你们。”
杯子里水已经凉。保洁冲何川舟虚弱地笑笑,两手捧着喝口。
徐钰不知道该说什。心里头有些酸涩,还有点发闷,跟笼着团阴雨天黑云似。
他们直认为保洁没有说谎动机,然而人类情绪复杂性,注定有些时候动机是不可琢磨。
诸如这次。
比撕心裂肺更残酷点。
她不知道该怎形容,正因为如此,那种无法描述又滂沱而下情绪,让她也捂着病床被子开始痛哭。
她分辨不什叫好人,没有那清楚标准跟界限。
刘光昱天生副市井皮囊,满身戾气,劫持她、威胁她。
陶先勇衣冠楚楚、光彩体面,热衷慈善投资,给她工作、给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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