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行人都放缓脚步,世界流动变得寂静而缓慢。
这段充斥着惊悸跟混乱经历,由于周拓行存在,竟然让她因江照林而微起波澜心重新平静下来。
似乎从那天起,她对周拓行就有着更深信赖,哪怕间隔十余年没见,彼此之间横亘着陌生环境,依旧会觉得他跟自己有着最近距离。
他永远会站在自己这边,即便赤手空拳也会
何旭小跑着冲到二人面前,在两人身上都迅速打量圈,然后落在周拓行伤口上。
他下巴处、脖颈后方,还有额头跟后背,都做伤口处理。虽然伤得不深,可看起来格外狰狞。
周拓行站起来,仰头看着何旭,张口说第句话是想解释,小心地道:“何川舟没有事……”
何旭抬起手,周拓行以为他是要打自己,跟着抬手护住脑袋。但很快又把手放下,抿着唇闭上眼睛。
何旭半蹲下身,放缓动作,避开他伤口,将他拥进怀里。
他手里血,鲜红又冰凉液体沾满布料,周拓行跟不知道疼似,眼睛都不眨,毫无反应,只是颤抖,抖得特别厉害,像是从身体最深处传来战栗。
何川舟不知所措,跪在他旁边握住他手。
很快,两人被兵荒马乱邻居们送往医院。
周拓行后背有不少玻璃渣,做完清创后,坐在急诊室外走廊上发愣。
他还是不出声,但能勉强多做点反应,譬如扭头跟何川舟对视。
他抱得很紧,安慰话却说得很轻,带着无比庆幸,翻来覆去地说:“你没事就好。你们吓死。”
周拓行眼泪瞬间就涌下来。
何旭以为他是在害怕,说:“别怕啊,没事。你做得很好。”
周拓行还强忍着不哭出声,最后点倔强又在何旭低声关怀中彻底崩溃,靠在他怀里肆意地痛哭。
何川舟回忆着他当时眼神,被厚重水雾层层蒙着,水光又在灯光映照下变得明亮璀璨。
何川舟跟他肩并肩地坐着,垂眸看着他膝盖上无意识收紧拳头,在那种无声交流里感受到许多东西。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说不出来。
医院走廊窄而深,没有窗户和灯光地方光线是昏沉,空气里飘着浓重味道,大多人脸上都带着疲态跟痛苦,风尘仆仆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这刻很少有人注意到墙边坐着两个半大少年。
何川舟侧过身,朝他靠近点,给他汲取点安定温度。
刻钟后,何旭火急火燎地赶来,周拓行麻木脸上终于多点其它东西。可惜也不是什好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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