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睿明全身肌肉绷紧,单手握住横过胸口安全带,张张嘴,想反驳她,所有脑细胞却都在慌乱地思考她话里意思,跟故障似,每次运行到关键地方就抽成片空白。
只有何川舟冷酷声音还在不停往他耳朵里钻:“韩松山比你聪明多。他很会把握舆论走向。这样手段他玩过许多次,根本不需要还原当年那起案件真相,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证明你是个撒谎成性、忘恩负义人,就可以让绝大多数网友相信,当年是你们家人在说谎。你以为他主要目标是,但其实是光逸。”
陶睿明想喝止她,喉咙又发不出声音。大脑翻江倒海地搅动着,会儿思维是连续,会儿又莫名飘到另外细节上去。何川舟说每句话都跟巨浪似地拍打着他,使他无法将各种分散信息完整串联到起,得出某个结论。
或许是因为他恐惧,或许他此刻心情太混乱。但是空洞内心深处,他很不愿意承认直觉告诉他,何川舟说得非常有道理。
于是加速跳动心脏和发凉手脚,都先步替理智做出反馈。只有嘴上还是喃喃地反驳,固执地认为她在说谎。
道不是吗?”
何川舟拨下转向灯,驶向最右侧街道。
这个路口红灯特别长,有分多钟。上方是座立交桥,对面人行横道成“Z”字形交错,分截成两段。
卡车发着轰鸣噪音从后方靠近,同车厢里人却在安静沉默。
她沉默太长时间,让陶睿明隐约感到不安。
车辆在此时停下来。轻微惯性让他从怔然状态中抽离出来。
他贴着车窗朝
直到车灯转绿,她才扯动着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道:“陶睿明,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说,但是你不行。”
她每个字都很轻,却跟惊雷似地落下来:“因为爸是为救你妈,失足从顶楼摔下去。让你打电话问她,看来你不敢。”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肌肉走向很僵硬,不过陶睿明并没有发现。
他瞬间怔住,瞳孔因错愕而轻微颤动,呼吸也随之停两秒,等回过神,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激动叫道:“不可能!你胡说!”
何川舟扭头在他脸上飞速扫眼:“你说谎,你在采访里说个很离谱谎。你以为水军是找,但你似乎忘谁才是专业做媒体人。就算韩松山现在不做记者,他公司,他手上人脉,依旧有足够资源。他略施小计就让你相信他,逼你代表光逸出来发言。因为你是所有人里最笨个。陶睿明,你好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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