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何惧？
他不怕
长史心里赞同，但不敢出声。
李仲虔
笑：“胡伯，你别忘
，
差点就成世子。”
长史愣住。
片刻后，长史反应过来，顿觉毛骨悚然。
李仲虔淡淡地道：“如果真那
做，只会死得更早，死得更快。”
夜风清凉，漫天繁星。
高大骏马徐行于淡淡
月华之中，李仲虔垂眸，漫不经心地拍拍坐骑，没有说话。
长史沉痛地道：“大王，谢家虽然断血脉，但风骨犹存，您师承谢家，不能堕谢家之名啊！”
李仲虔猛地回头。
眼神锋利如刀。
又看着十岁二公子双眼血红，咬牙砸开重锁，血肉模糊双手抓起那对注定会给他带来不幸金锤。
世人都道李仲虔杀人如麻，放浪形骸。
他被世家轻视，被百姓厌恶，被同伍鄙夷，被太子部下讥笑。
投效他军汉都是太子看不上三教九流。
像杜思南那样出身寒微谋士都敢公开言称：李家二郎，蠢材也，吾不屑与之为伍。
住，不得从武！”
李仲虔立下重誓。
三年后，谢家灭门。
李仲虔遵照谢无量遗愿，继续苦心研读书卷。
直到李瑶英五岁那年，他不得不违背在舅舅面前立下誓言，弃文从武。
他差点成为世子，又是谢家外孙，单单凭这点，李玄贞就不会放过他这个威胁。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夹杂着唐氏死。
还有他们父亲，那个杀伐决断、心思难测，理智到近乎无情帝王。
身份互换，他也会如此。
从谢家覆灭那刻起，李仲虔就明白，自己活不多久。
“别在面前提谢家！”
长史吓得哆嗦。
“胡伯以为，该怎做？”
李仲虔狭长凤眼里尽是,bao戾之意，说话声音却很平静。
“是不是该和太子那样，整顿军务，招揽能人异士，寻访名士贤者，礼贤下士，善待部众，笼络人心，当个世人交口称赞贤王？”
长史恨得心口抽痛。
他们哪里懂得，二皇子幼时多那多书，由才学举世无双谢无量亲自教养，怎可能是个什都不懂粗野之人？
二皇子为什不愿意整顿军务？
为什沉溺酒色？
为什完全不顾名声？
哪怕他知道代价是活不过三十岁。
……
长史看着李仲虔长大。
他看着李德册立李玄贞为世子，六岁二公子笑而过，埋头钻研诗书。
看着谢家满门壮烈后，九岁二公子擦干眼泪，回到李家，亲自照顾双腿不能行走幼妹李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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