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虔回头，发现瑶英趴在他背上睡着
，莹润
脸庞枕在他肩上，右手握拳，睡梦中也不忘紧紧握着那颗明月珠。
他笑笑。
她这些天忙忙碌碌，肯定累坏。
……
第二天上午，瑶英送李仲虔出征。
月色如水，屏风前
地清辉。
李仲虔背起瑶英，送她回房。
瑶英和他说会儿话，心里安稳点，老老实实趴在他背上，搂着他脖子，道：“阿兄，
等你回来。”
李仲虔笑着应声。
“等你回来时候是夏末。”瑶英算算时间，“想去西苑打猎。”
阿兄定是怕她担心，才会说这种话哄她玩。
瑶英心里酸酸涨涨，眼圈微红。
李仲虔抬手刮刮她鼻尖，含笑道：“阿兄说话算话。”
瑶英总以为他身上还有几分谢家风骨，以为他光明磊落，为国征战，宁死不屈。
他不敢让瑶英知道，其实他早就变。
问：“是不是又做噩梦？”
想起那些梦，瑶英心口发紧，点点头，抬起脸，双眼眨不眨地看着李仲虔。
神情紧张，仿佛生怕眨眼他就不见。
李仲虔没有多问，温和地道：“没事，那些都是梦而已。”
瑶英眼眸低垂，嗯声。
她站在城墙上，没戴帷帽，手扶箭垛，目送大军南下。
李仲虔身骑骏马，回头朝她方向挥挥手上对金锤，金甲白袍，英姿勃发。
李仲虔笑道：“好。”
“东都每年有赛龙舟，们带着阿娘去东都住几天。”
“好。”
不论瑶英提什
要求，李仲虔都答应下来。
她说话声音越来越模糊。
李家与他何干？
大魏与他何干？
百姓生死与他何干？
什天下苍生，乱世格局，百年大计，内忧外患……他全都他娘不在乎！
他只要小七平安顺遂。
嘱咐话她已经说太多遍，不用再重复。
李仲虔叹口气，嘴角勾：“小七，阿兄答应你，定活着回来。要是阿兄战败，就降对方，不管他们怎羞辱，就算要在阵前下跪磕头也不要紧，阿兄定会活着回来。”
瑶英仰起脸，双眸圆瞪，不敢置信地看着李仲虔。
身为李家儿郎，外祖家又是名满天下望族谢氏，李仲虔何等骄傲，居然会说出这种英雄气短话？
书中他被骑兵包围，奋战至最后刻也没露出畏惧之意，连杀数名骑兵后才咽下最后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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