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人影晃动，太监从内殿走出来，举起诏书，看着瑶英
目光满是不加掩饰怜悯同情。
“贵主听旨。”
长史心里咯噔
下，脑子里嗡嗡直响。
瑶英站着没动。
阵清风拂过，吹动她莲花珠冠上彩绦，她立在阶前，衣袂翻飞，仿佛随时可能飘然而去。
长史气得直打哆嗦：“因为谢家不在
，人走茶凉？”
瑶英摇摇头：“不，因为
是女子。”
长史怔。
瑶英抬手抚抚发鬓：“圣上直想收复河陇，所以才对内附胡族多加忍让，宁愿让福康公主下嫁也不愿失信。现在个女子就能换来他梦寐以求凉州，多划算买卖！大臣也盼着能夺回凉州，叶鲁酋长不求封地，不要奖赏，他们只会极力赞成。”
她再娇弱，再柔善，再怎
安分，又或者身份如何高贵，在大臣们眼里，终究只是个女子。
翼翼保护阿娘，保护阿兄，远离是非。
是非却不肯放过她。
“胡伯。”瑶英面色平静，“假如圣上没有那个打算，又怎会召见？”
长史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眼角发红，颤声道：“圣上怎能答应？！朝中大臣怎能答应？您是正儿八经公主，您与人为善，乐善好施，关心民间疾苦，您从没在圣上面前做过件任性事……”
他越说越伤心，偷偷抹下眼角。
太监又催促声。
长史心中大恸，拔步上前：“老奴去求见圣上，老奴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看着公主去和亲！”
瑶英拉住长史胳膊，
个女子就能换来河陇故地，何乐而不为？
长史抹把脸：“您别怕，已经写信给殿下，等殿下回来，看他们谁敢打贵主主意！”
瑶英没有说什。
心里却暗暗道：只怕来不及啊！
李德既然动心思，能让消息顺利送到李仲虔手上吗？
“您从小体弱，直在吃药，三岁之前没下过地，五岁时候又遭难，这些年圣上南征北战，您跟着颠沛流离，总算能才过点太平日子……圣上怎忍心！明明是福康公主惹出来祸事，怎能让您替嫁？”
瑶英望着艳阳下闪烁着璀璨华光金阙，淡淡地道：“是啊，阿耶怎忍心。”
长史泪光闪动，猛地抬起头：“贵主，去求郑相公！去求裴都督！还有薛相公，卢将军……他们都和谢家有旧，跪下求他们，让他们劝劝圣上！”
难道满朝文武当真没有个正直之士？
瑶英拦住长史：“胡伯，不必白费功夫，朝中大臣不会反对让代替福康公主去和亲，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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