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月色下,族人们唱起悲伤哀歌。
大王子听得不耐烦,大咧咧闯进瑶英帐篷,伸手就要撕她衣裳:“从今天开始,就是新可汗,今晚是和公主婚礼,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谢青立刻拔刀,挡在瑶英身前。
大王子抱个空,眉头皱,狞笑:“怎,公主不愿意?”
瑶英身叶鲁部妇人盛装,款款朝大王子下拜,“请大王子见谅,今晚是老可汗殡葬礼,请容许送老可汗最后程,否则心中实在不安,无法全心全意服侍大王子。”
塔丽手脚无措,拧干帕子为瑶英拭泪,温言劝哄,她才慢慢收哭声。
凛冽西北风呼呼地吹着,帐门外人影晃动。
瑶英低头拭泪,眼圈哭得通红,眼底却片清明沉静。
接下来日子里,瑶英每天守着叶鲁可汗,大王子和别木帖偶尔会带着族老过来看眼。
叶鲁可汗气色天比天差,十几天之后,最终还是咽气。
转个来回。
瑶英背对着他低头安慰塔丽,手心里密密麻麻汗。
不会儿,帐门轻轻合上,别木帖出去。
瑶英低声问塔丽:“刚才大王子说什?”
塔丽小声道:“大王子说些粗俗不敬之语。”
她声音压低些,语气柔婉,交领袍服间露出半截颈子柔白如玉,“到明天,大王子就是可汗。”
这声娇柔婉转调子说出来,大王子身子立刻酥半,犹豫片刻,道:“也罢!你去吧!”
瑶英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踏出帐篷,来到人群聚集广场。
场中大火熊熊燃烧,人们跪在篝
这天半夜,谢青告诉瑶英,可汗死后,别木帖带着几个随从离营地,不知道去哪里。
猜测得到证实,瑶英心脏狂跳起来。
别木帖果然不是寻常人。
按照叶鲁部风俗,族人要为死去可汗办场火葬,将可汗裹上白布,抬上架起高台,以烈火焚烧,让可汗魂灵得以回归祆神怀抱。
第二天,当夜幕降临时,部落男女汇聚在广场上,瞻仰叶鲁可汗遗容,为他送行。
大王子说要当着所有魏朝亲兵面撕公主衣裙,她不敢翻译给公主听。
瑶英沉默半晌,泪水潸然而下,伏在叶鲁可汗榻边,小声啜泣。
“你不说也能猜到……他们这些塞外野蛮之人……能说得出什好话?”
“恨李玄贞!他真狠心!是堂堂大魏公主,金枝玉叶,流落到这塞外之地,和这些野蛮人为伍……可汗又活不长……以后该怎办……”
她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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