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推开金吾卫，爬起身：“都给朕停手！”
金吾卫连忙收起弓箭。
李德踏过满地乱箭，冲到李玄贞跟前，扶起他。
李玄贞浑身是血，挣扎着摸起
支箭矢，扎向李德。
李德拨开他
手：“璋奴，你疯
！”
金吾卫目眦欲裂，飞扑上前，挡住这力若千钧击，抱着李德打几个滚。
其他人继续放箭。
李玄贞脸上神情麻木，再次举起宝剑。
他夜夜梦魇，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有在赤壁那段日子才有短暂安宁，不再被噩梦缠绕。
给他带来片刻安宁阿月，被他亲手送上绝路。
他恨李德，恨这个乱世，恨所有人，他要所有人为母亲陪葬。
对母亲愧疚让他丧失理智，让他反复无常。
他明知李瑶英是无辜，次次心软，又次次因为想起母亲而硬起心肠。
“
已经查清楚，那晚指使仆人锁住院门人已经死在剑下，你迎娶谢家女时候，阻拦和阿娘去观礼人不是谢家人，是李氏族人。”
“人都杀。”
怎
会辈子忘不她？所以她要乳娘为她隐瞒，在你归家那天把火烧院子，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铭心刻骨，愧疚生。”
她死，保全名声，为李玄贞争取到世子之位。
李德辈子都忘不她。
李玄贞捡起地上宝剑：“阿娘得到她想要……可是阿娘从来都没有问过，想不想当世子？”
乱世之中，他别无所求，只想和阿娘起好好地活下去，他劝唐盈别和谢氏相争，唯心愿就是能够早日结束乱世，每个人都能过上太平安稳日子。
他非要逼自己下令让金吾卫下手杀他？他是太子，日后皇帝，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留给他
他自作自受。
李玄贞脸上浮出个清浅笑。
利箭如蛛网，朝他罩下来。
他唇边带笑，倒下去。
“不！”
“不能完成阿娘所有遗愿，对不起阿娘，等到九泉之下，向阿娘赔罪。”
李玄贞转身，朝着御案走过去，剑斩下。
“太子住手！”
声破空之声呼啸而至，羽箭刺破空气，狠狠地钉在李玄贞肩头。
李玄贞晃都没晃下，手中长剑斩向李德。
当知道阿娘又有身孕时候，他欣喜若狂。
他是兄长，他会好好爱护自己弟弟妹妹，为他们撑起片天，让他们无忧无虑地长大。
妹妹刚出世就死，来不及长大。
阿娘也死，死时候疯疯癫癫，要他为她报仇。
李玄贞跪在母亲面前，含泪立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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