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英点头。
尉迟达摩冷笑:“朝廷连河西都不能收复,何谈收复西域?文昭公主什都不能向保证,怎敢与大魏结盟?”
瑶英正襟危坐,道:“不敢、也不想以虚假之言诓骗国主,什都不能向国主保证,只能告诉国主,北戎旦壮大到征服西域,所有部族都将沦为他们奴隶。魏朝
他也知道城中有很多像杨迁这样意气风发儿郎盼望着他能够带领他们反抗北戎。他是尉迟家儿郎,是国主,如果他有足够兵马,有中原王朝支持,他何尝不想金戈铁骑,和北戎决生死?
现实浇灭他怒火和志气。
依赖绿洲生存西域各国难以供养出支军队,在北戎面前就是群待宰羔羊。唯能阻挡北戎征伐脚步王庭自古以来富庶昌盛,有大片雪水融水滋润肥沃绿野,有通向天竺、波斯、萨末鞬畅通商道,更有位民心所向,用兵如神,振臂呼便追随者如云,让瓦罕可汗深深忌惮王庭佛子。
高昌什都没有,他不敢拿城百姓性命去冒险啊!
尉迟达摩双眼赤红如血,端起案上鎏金酒盏,仰脖饮而尽,殷红酒液顺着苍白脖颈流淌而下,打湿里衣。
双眸。
“敢问国主,通过考验吗?”
尉迟达摩和她对视片刻,唇边挑起抹笑,“公主从容不迫,达摩佩服。”
瑶英正色道:“不敢当,国主忍辱负重,犹如在烈火中煎熬,瑶英远不如国主。”
尉迟达摩怔,随即自嘲地笑。
文昭公主虽是外人,却能语道出他艰辛。
多年郁气随着这杯冷酒滑入喉咙,葡萄酒甜美,他舌尖却又苦又涩。
他把玩着空酒盏,忽然发现自己思路被瑶英轻飘飘句话打乱,心中凛,稳住心神,慢悠悠地问:“大魏已经统中原?”
瑶英颔首:“不错。”
“朝廷还不曾收复河西?”
他身为国主,自知高昌抵挡不住北戎大军,俯首称臣,废发妻,迎娶依娜公主,纵容依娜公主胡作非为,每当北戎使者前来索要金银财宝,他毕恭毕敬,屁都不敢放个。王公贵族和百姓背地里骂他奴颜婢膝,堂堂国主竟然被个妇人辖制。
双儿女以他为耻,至今不肯原谅他废他们母亲。
谁能体会他难处?
高昌失去中原王朝这个强大倚仗,注定只能辗转于各大势力之间艰难求生。双玉臂千人枕,就是高昌求存之道。
他知道臣服于北戎就得应付他们予取予求,要承担繁重苛捐杂税,被他们敲骨吸髓,百姓不堪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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