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摩罗伽道：“公主已经送过寿礼
。”
她有意在典礼上盖过其他公主，让商队预备厚礼，典礼时礼官捧出她送
寿礼，台前
片抽气声，精巧金佛、八宝珠玉宝器，黄金宝石，琳琅满目，还有装订精美、
静寂无声，青烟轻袅。
瑶英不习惯端身跪坐，不会儿就觉得腰酸腿麻，昙摩罗伽却是纹丝不动，袈裟纹路静如水波，犹如尊佛像，只有手中持珠微晃，看样子，他可以坐整天也不动弹。
她目光睃巡圈，屋中陈设简单，书案屏风矮榻佛龛，没什
可看，视线回到昙摩罗伽身上，手托腮，静静地凝望他。
他五官深邃，轮廓鲜明，因为是位受万民敬仰高僧，平时看去如玉石般温润，清冷出尘，其实细看，面孔有几分凌厉英气，所以板起脸时气势威严雍容，偏偏他生双柔和碧色眸子，似蓄汪深池，眉目舒朗，风姿神秀。
瑶英忍不住想：他笑起来时候定很好看。
文昭公主不知道……罗伽生辰庆典会持续几天，今天是他确切生辰。
毕娑右手紧攥刀柄。
昙摩罗伽不在意生辰,这些年都是信众自发为他庆贺。往年今天，他会个人抄写佛经,从早到晚,不见外人。
今年，今日。
他在这个意义非凡日子，带着文昭公主来这间对他意义非凡石窟。
天色渐暗。
璀璨夕照落在王寺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石窟佛塔上,暮色沉沉，金辉浮动,佛塔飞檐铜铃随风轻摇,阵阵叮铃，庄严肃穆。
毕娑爬上石阶,脚步飞快。
角落里暗卫巴米尔拦住他，道：“将军止步。”
毕娑取下自己铜符：“
要见王。”
认识以来，还从没见他笑过呢。
她看得入神，昙摩罗伽抬眸看她，正对上她视线。
两人无声对视，他语不发，瑶英看他不像是在禅定，朝他笑，低头翻开自己带来包裹。
“还没恭祝法师生辰……”
她翻出几本经文，递给昙摩罗伽。
这说明,文昭公主对他来说，同样意义非凡。
……
石窟里。
瑶英咽下药丸，盘腿坐着。
昙摩罗伽坐在她对面，手指转动持珠，双眸微垂。
巴米尔拿着铜符进去，不会儿走出来,领着他进院，让他在树下等着。
毕娑抬头，看眼透出朦胧灯火石窟，心急如焚，来回踱步,视线扫过那株光秃秃树,看到几块熟悉节疤。
他看着树发愣。
这棵树是昙摩罗伽亲手移栽。
这间石窟,是昙摩罗伽住过地方，也是他正式受戒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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