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长阶。
“叫般若过来。”
……
般若应召而来，见到偏殿里
瑶英，不等她说什
，先抱怨起来：“公主昨晚去哪
？
不是让公主等着吗？叫好找！还以为公主等不及，出城去。”
瑶英看他神情严肃，不像是在推脱责任，不提花豹事，问：“你要送什？传话人怎说和缘觉有关？”
昙摩罗伽停顿
下。
“你身子虚弱，还在服用医者药丸……等好些再走。”
跟进屋毕娑听到这句，默默叹息。
他说话时候面无表情，却不知道他挽留语气有多柔和。
瑶英神色犹豫。
走过道道阶梯，前方渐渐有亮光漏下，快到出口。
瑶英瞥昙摩罗伽眼，道：“昨晚，法师说病中难受，想要有人陪着……”
昙摩罗伽眼皮都没眨下，说：“病中胡话罢，公主不必当真。”
瑶英眼珠转转，盯着他看好会儿，喔声，有气无力。
毕娑在密道出口偏殿等着，听到脚步响，上前几步。
发热昏沉缘故，她说话语气不自觉流露出平时不多见娇蛮。
昙摩罗伽眉间微动，垂眸。
她靠着他，漆黑发顶挨在他胳膊上，全然信赖。
前方是陡峭石阶，他放慢步子，等瑶英跟上。
“昨晚冒犯公主……”
般若脸上发窘，瞧眼左右，吞吞吐吐地道：“知道公主要走……昨晚遣走其他人，准备悄悄把东西送给公主，谁知道公主不见！怕别人撞见，只好把东西带回房去收着。”
瑶英纳闷：“什东西？为什不能让别人看到？
昙摩罗伽没有催促她。
她想想，点点头。
昙摩罗伽没说话，转身出偏殿，写张药方，吩咐亲兵去熬药，站在前廊，负手而立，吹会儿风。
她终究要走，早走晚走都样，拖延不会改变什。
可是她点头时，他心中涟漪轻皱。
暗门打开，昙摩罗伽和李瑶英前后走出来。
毕娑飞快地打量两人几眼。
昙摩罗伽扶着瑶英走到毡帘后，道：“这里不会有人来，公主躺会儿，让人去煎药。”
瑶英头重脚轻，依言坐下，“亲兵在王寺外等着……”
“派人去传话。别起来，先喝药。”
瑶英摇摇头：“是自己闯进来，打搅法师，法师不必介怀。法师放心，石洞热泉事绝不会透露出去。”
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样子。
昙摩罗伽不说话。
夹道安静下来。
两人在幽暗中前行，四周静寂无声，呼吸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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