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身影在她身边坐
下来，修长
手指拂过她脸颊，解开她脸上布条。
瑶英乖乖坐着，动不动，全然信赖。
昙摩罗伽凑近些，细看她眼睛，双眉紧皱。
瑶英小声说：“法师，你别担心，
只是暂时看不清楚，过几天就好。今天装出很疼样子是为吓唬阿兄，让他冷静下来。”
她还故意软倒在地上，让医者夸大她伤势。
瑶英侧过身，蜷缩成团，紧紧靠着那道身影。
耳畔传来诵经声，音调宛转清冷。
瑶英紧拽着袖子不放，快要睡着时，忽然清醒过来，双手抓。
空空荡荡，什
都没抓着。
她坐起身来，屋中点声响都没有，静悄悄，刚才念经声仿佛是她错觉。
她留在驿馆看着李仲虔，要他亲自给自己换药，以防他偷偷出城去追杀李玄贞。
看到她蒙着眼睛样子，李仲虔满腔怒火尽数消散，没有再提要立刻手刃李玄贞话。
瑶英打发亲兵去王寺见毕娑，“王寺那边有急事话定要来禀报。”
亲兵回来复命：“阿史那将军说切都好，公主不必担心，他若有事，定会来请公主。”
瑶英放下心来，收拾睡下。
，为什阻止李仲虔杀？”
瑶英淡淡地道：“因为不想阿兄出事。”
李玄贞唇角勾起，自嘲笑。
意料之中回答，他偏偏要问出口。明知是自取其辱，他还是抱点期望，希望她心底对他有丝不忍。
只要有丝就够。
昙摩罗伽语不发。
她让亲
瑶英脸上还蒙着布条，什都看不到，伸手摸摸榻边，锦毯边沿没有丝皱褶。
她嘴角轻轻翘起：“法师？”
没有回应。
“知道你在这里。”瑶英笃定地道，“你怎来？身上好些没？”
她等会儿，榻边声细微窸窣响动。
夜半时分，瑶英做个噩梦，身上战栗不止。
只手轻轻抚过她额头，指腹微凉。
瑶英半梦半醒，闻到熟悉味道，抱住那只手蹭蹭，呢喃：“法师……”
声音拖得长长，又娇又软。
榻边身影微微僵下。
“七娘，你不用担心李仲虔发现你身世……”李玄贞转身，瘸拐地出去，“在你决定告诉他实情之前，不会泄露出去。”
他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有几分轻快。
即使被李仲虔和她亲兵误会、即使被天下人耻笑，又能怎样？
他不在乎。
瑶英担心夜长梦多，催促亲兵赶紧启程，这天傍晚，亲兵护送李玄贞离开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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