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失神地眺望着天空尽头,觉得自己未来如这条光河,也许并不笔挺明晰,但已经无可躲避地铺陈在眼前。
收银员将手揣进兜里,准备进去,迈进半只脚,又退回来,说道:“这两天都下雨,外头虫子多。你要不找家店进去坐坐?”
见方灼就差把“没钱”两个字写在脸上,他无奈笑笑,随意指个方位,说:“前面那条街有家肯d基,夜里也开。在那儿员工态度比较好,你是学生,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角落有排沙发椅睡得挺舒服,你运气好话还能赶上。不行话,附近有医院。注意保管好随身财物。”
方灼听着,点点头,斟酌片刻,拎着包起身。
包子还有些微热意,随着她收紧指尖传递到她手心。
她观察着路况,走到红灯前时候,忍不住低头吃口。
完,要过期,所以送给她吃。”
收银员顺着他视线寻过去,才发现店外坐着个人,从隐约背影来看,跟面前这个俊秀青年穿着同样校服,当即爽快答应。
严烈自己也拿瓶饮料,走出门后,在方灼跟前站两秒,随即转身离开。
阴影消失没多远,方灼就睁开眼睛。
她倒还没有露宿街头勇气,光包里揣着那笔钱就让她睡不安稳。
热气随着咸鲜内陷溢满她口腔,将她原本冰凉五脏六腑都温暖起来,也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饥饿。
她很认真地吃着,直到红灯转绿,绿灯又转红。
细雨迷蒙,夜凉风急。
这才是她今天第顿饭。
璀璨霓虹灯火连成路,通往深邃没有边际夜色深处。
收银员提着袋子紧跟着出来,见方灼醒,本来想照着严烈吩咐说,可对上方灼仰视眼神,不知道怎,到嘴话跟会发烫似,拐个弯儿变成:“你同学挺担心你。饿没有?吃点东西吧。”
方灼迟缓地低下头,将注意力移到他手中白色塑料袋上。
收银员觉得这个女生太成熟。与其说是成熟,不如应该说是被这个社会摩擦过疲惫。
在以为她会拒绝时候,她伸出手来,礼貌地说句:“谢谢。”
“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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