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下句是——”
月梵笑:“也无风雨也无晴。”
也无风雨也无晴。
有风掀起帷帽角,那道青色身影望向没有尽头前路,步步,走入潇潇雨中。
温泊雪盯着小径上越来越远背影:“这幕应该录下来,当作武侠大片片头,镜头点点拉远,再定格。”
晏寒来懒懒靠坐在床头,似是觉得困倦,侧着脸阖上双眸。
“倒是想起首词。”
谢星摇用两手托住腮帮:“穿林打叶,料峭春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
远处竹影斑驳,墨色屋檐融化在浅白雾中,滴雨珠自檐角落下,打湿白妙言手背。
眼她手里帷帽:“今天……现在?”
“不错。”
白妙言会心笑:“今日天有细雨,大夫送帷帽遮雨。”
镇子里妖祸已除,她身为除妖师,已再无逗留理由,更何况于她而言,此地留下回忆实在称不上美好。
谢星摇与她默然对视,不需言语,在恰到好处分寸之间,切未出口话语都有合理解释。
她静静回头,与窗前人们对视瞬。
高挑青年眉目隽秀,见她回首,微微颔首致意;白衣女子清雅脱俗,不知为何带几分格格不入野性,朝她扬起嘴角。
身着红裙姑娘眉眼弯弯,向她用力挥挥右手。
在那场婚礼之前,她尚且是个无忧无虑、生活在万千宠爱之下小姑娘;大婚之后,便不得不背负起千百年使命与恩仇,面对孑然身漫漫长路。
当白妙言再转身,背影笔直如刀。
谢星摇点头:“保重,再会。”
白妙言笑:“再会。”
春雨总是细密柔软,如露亦如雾,无处不在,却又寻不到影踪。
白妙言离开时,庭院中恰好吹来阵凉风,吹落桃花漫天,也吹动竹林隽秀骨,枝叶簌簌,像极姑娘摇曳青衣。
月梵站在窗前:“她会去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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