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草长莺飞，
晃眼，过去
七天。
意水真人七天如日，愁眉苦脸喝完凌霄山医修们准备
灵药，识海终于慢慢恢复，从面无血色浑身无力，到能够下地走路。
“这都是他们阴谋。”
念及碗碗漆黑汤汁，意水真人咬牙切齿：“凌霄山那群医修都不靠谱，见
受伤，定要拿来最苦药——群黑心肠！”
每当他发牢骚，韩啸行都会沉声安慰：
意水真人颔首：“多谢晏公子路相随——”
他说着视线往下，看清晏寒来手里东西，不仅笑容瞬间凝固，声音也股脑卡在喉咙。
在晏寒来手中，赫然端着碗正腾腾冒着热气漆黑汤药。
意水真人瑟缩下。
“意水长老神识受损严重，大夫特意嘱咐过，还需多喝些滋补灵药。”
他尚且如此，小阳峰几个孩子定更不好受。
房间里静默片刻，白胡子小老头再度开口。
“你们来修真界后所作所为，和他都看在眼里。”
意水真人道：“无论是哪个师父，都为你们感到骄傲。”
他语意温和，眸中则是日光样柔暖笑意，谢星摇看得怔住。
下，让解解馋？”
他教授谢星摇法诀时，意水若有所思：“温柔点，别凶——这个摇摇好聪明啊，领悟能力绝，学东西总是很快。你身为师父，千万别掉链子，被人家比下去。”
他收下各式各样小礼物时，意水兴致勃勃：“这是风袋啊！打个商量，今晚回房之后，吹吹泡泡水怎
样。”
饶是楼渊也忍不住回他：［堂堂仙门长老，怎会如此聒噪？］
意水很得意：“还可以再聒噪点儿。”
晏寒来上前几步，所过之处药味弥漫，身边几人纷纷后退。
他说罢伸手，递出手中黑漆漆不明液体。
意水真人看着它，沉默低头。
——救命啊，他最讨厌喝药！
*
老实人温泊雪心里藏不住话，深吸口气：“师父——”
意水真人习惯他性子，无可奈何地笑笑：“嗯。”
对。
房间里还有个人。
白发老道顺势抬头，视线所及之处，少年人眉目俊朗，脊背挺拔如竹。
他就是这般随心随性性子，既然事成定局，自己已被困于其中，与其苦大仇深，不如看开些——
再说，没到结局，谁胜谁败，还不定。
看见对方想干掉他却又无可奈何样子，很爽，很开心。
念及此处，床榻上意水真人目光动。
直到这切当真来到结局，看着天道圣域里楼渊，破天荒地，他很久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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