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块落在波澜不起水面上,涟漪便圈圈荡漾开来。女孩白净倒影倏然破碎,在池塘里聚拢
不久前大雨散尽,却还残留着凉丝丝水汽,氤氲在园林里翠竹与青草之间。放眼望去是能掐出水碧色,偶有鸟鸣应和着潺潺水声,派宁静好风光。
她漫无目走半晌,在池塘旁边凉亭里见到个熟悉小姑娘背影。
陈露白正懒洋洋地坐在环形长凳上,倚靠栏杆侧着身子,动不动盯着水面看。大概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倏地转过脑袋时,嘴角仍保持着向下撇状态。
“陈姑娘。”
宁宁笑笑:“心情不好?”
露白留在房中照看嫂嫂,其余人则各怀心思地从屋里出来。眼看宁宁还是板着脸皱着眉,贺知洲拿传音悄悄戳她:“怎,们少年宁青天有话想说?”
“就是觉得,多少有些奇怪。”
宁宁踢飞路上颗石子,没用传音:“从最开始陈露白在街边刻意引起们注意,到后来山洪、画魅和夜魇,好像每当们要从这个地方离开,都会被新事情强迫着留下来。”
她想想,声调很轻:“还有那什‘六月初五,妖门大开’,如果真有这回事,为什不从开始就告诉们,而是拖到这个时候?跟临时编造似。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是觉得无法动用神识这件事说不通。”
“也不算吧。”
陈露白总归是个小姑娘,脸上藏不住心思,听见宁宁话,神色更是阴沉几分,颇有些气恼意思:“只是爹又在给物色婆家——他就这着急把嫁出去吗?”
宁宁跟着她同坐在长凳上,趴在栏杆前端详池碧绿水色:“陈姑娘不想出嫁吗?”
“才不想嫁人呢。”
陈露白往池塘里扔颗石子,左手撑着腮帮子,托起软软团肉来:“嫁人有什好?”
郑薇绮眉眼弯弯地垂眸睨她,眼尾是漫不经心笑:“就算切都是他们计,整个陈府人都心怀鬼胎那又如何?什‘六月初五妖门大开’,那些妖魔鬼怪出来个,只要剑在手上,们就能打回去个。”
如今疑云丛生,他们却完全处于被动状态,没有任何可以主动出击机会,于是关于这件事情讨论不得不到此为止。
按照郑薇绮话来说,是“等到午夜,出事就打,就算打不过,大不被踢出浮屠塔再来遭”。
真是非常有大师姐作风。
行人决定养精蓄锐,静候第二日到来。宁宁闲来无事,颗心总是悬在胸口,便独自离房,在陈府中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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