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
呢？”
她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在浓郁
夜色里，少年人漆黑瞳孔有如深渊：“如果对你做
不好事情，你会怎
办？”
裴寂定定看着她，同样回答得很快：“你不会。”
宁宁愣愣。
“什叫‘不会’呀？”
修真界多是弱肉强食，生死皆无定数，她们死亡无人知晓，所做出牺牲与付出亦是悄无声息。
裴寂同样
言不发地走在她身边，冷不丁地突然出声：“你还在想她？”
“在想很多事情。”
他极少主动开口讲话，宁宁似是被吓跳，匆匆抬头看眼，又很快把目光挪开，再开口时隐隐带些许犹豫：“裴寂，如果你亲近人其实心怀不轨，动机不纯地想要利用你，你会怎办？”
终于问出来。
群结伴地飞过，惹得乔颜欢喜不已。
她在血淋淋泥潭里挣扎多年，那些关于杀伐与求生回忆远在天边，像是另个人做过事情，然而双手之上血污永远都无法洗清，琴娘并不奢求能得到原谅。
迷途知返，回头是岸。这些词语说得多好听，她却心知肚明，曾经犯下罪孽将生如影随形。
——其实她不配待在乔颜身边，打从开始便是如此。
夜空澄明如镜，映出女人孑然影子。琴娘心知命不久矣，眼底却溢出抹极轻极淡笑。
她被这三个字逗得轻笑声，笑到半途，却又莫名觉得有几分酸涩，抿抿唇继续说：“你就这相信？”
走在身旁黑衣少年身形顿，抱着长剑修长手指下意识用力，别过脸去不看她。
他这回终于出现好段时间停顿，等裴寂再干涩开口，声音不知怎地僵硬几分：“直觉而已。”
承影差点恨铁不成钢地当场,bao毙，在他心里疯
宁宁心下紧张，放缓呼吸。
琴娘与乔颜，似乎跟她与裴寂关系相差不大。
他们俩之间虽然越来越熟悉，但她毕竟担任着反派角色位置，不得不按照系统要求，做出许多身不由己事情。
要是某天被裴寂撞破——宁宁心里百转千回，裴寂倒是答得毫不犹豫：“没有亲近人。”
宁宁被哽下。
这里是她和乔颜家啊。
她曾经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家”是那样个遥不可及词汇，如今能在属于她家中死去……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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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离开院落后，直没有怎说话。
她很少见到生离死别，尤其琴娘离去又充斥着太多遗憾，恍惚之间想起当初浮屠塔里陈露白，心情便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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