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怕摔在地上,也要根筋地用衣服把上身挡好,只不过如今模样……似乎比之前更加狼狈。
漆黑长发被根发带粗略束起,此时发带松散,大半黑发慵慵懒懒地倾泻在冰凉地板上,有拂过少年人白玉般面庞与细长眼尾,虽是凌散,却也平添几分道不明暧昧之色。
更无需说他耳根上浓郁红,以及仓惶不定目光。
铁锈腥气与发丝间木植清香彼此交融,凌乱衣物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因为裴寂动作匆忙,只粗略盖住胸膛与手臂大部分皮肤。肩膀上肌肉与白皙腰侧隐约可见,实在有些——
如果他动
不久前还冷寂疏离少年耳根热,颇有些狼狈地侧身倾向床头,试图把拿过摆放在床上衣物。
奈何他动作匆忙,引得浑身伤口骤然迸裂,钻心疼痛瞬间侵入五脏六腑,阵恍惚之下,竟从圆凳上摔下去。
没救没救,不但上身被女孩子看个光,补救措施还塌糊涂,裴小寂这回算是没脸见宁宁。
承影灵体蜷缩成个圆滚滚球,双眼睛从圆球缝隙里悄悄露出来。
其实以它看来,此时此刻最有效台词应当是“看身子,你就要对负责”。有理有据无法反驳,绝对能生米煮成熟饭,举攻破两人之间所有隔阂。
防见到另张面孔。
裴寂握着纱布右手紧。
他……此时没有穿上衣。
“你在换药吗?”
宁宁以前途经篮球场,早就见过无数个脱上衣狂奔如猴男学生,加之时常网上冲浪陶冶情操,对眼前景象并未觉得多惊讶,反倒被裴寂身上条条伤疤吸引全部注意力,心口重重跳。
可惜裴寂这不成器臭小子说不得。
裴寂忍着痛,手捂住泛红脸,另只手勉强伸到床头,把上衣盖在自己身上。
“你这是做什?”
宁宁被他吓得不轻,眼睁睁看着伤口因为这个动作尽数破裂,溢出猩红血。
她心无顾忌,把房门往身后仓促推,径直来到裴寂身边。
然而裴寂却不这想。
他自幼生活在灵力匮乏村落,身旁平民百姓不如修真界那般豁达,更不可能像二十世纪样开放。
在居民们约定俗成习惯里,同龄男女之间,唯有夫妻可见对方褪去衣物模样。
后来踏入玄虚剑派修习剑道,虽然知晓同门间彼此疗伤属于常态,可来少时记忆根深蒂固,二来裴寂独来独往,从未将受伤之后身体向旁人袒露。
无论如何,第次被撞见褪去上衣换药,难免会觉得慌乱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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