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
确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拿她毫无办法，只能乖乖听从。
伴随着双腿在水中迈开哗啦声响，宁宁终于看清他此时模样。
雾气
笔画勾勒出少年挺拔身影，黑发被河水浸透，湿漉漉贴在他未着片缕手臂与腰间。
宽阔颈肩线条流畅，向下则是淌着血胸膛与小腹，腰身劲瘦，苍白得过分。
裴寂感受到她视线，身形显而易见地陡然僵，低垂
眼睫，死死盯在河面上。
难道说，裴寂是因为她舍命救下孟诀、被后者近身擦去血迹，所以才感到不开心？
……不会吧。
这个设想似乎有些过于大胆。
它究竟意味着怎样情愫，分明是那样不言而喻。
宁宁想，她定脸红。
白，细雪般肤色在暮光中尤为明显，因发带被取下，乌发有如瀑布凌乱散开，倾泻在淌动河水上。
视线再向下，能见到他脖子道细长红痕，自锁骨攀附而上，被湿濡发丝遮掩大半。
无论裴寂拥有多
凌厉冰冷目光，都难掩这份异样美感，更何况少年眼眶不知为何隐隐发红，在冷白肌肤映衬下无处可藏。
宁宁心口有些燥，下意识抿抿唇。
她看出裴寂不高兴。
他、他干嘛要这害羞啊！
这本应是再正常不过场景，却因裴寂这个回避动作笼层若有若无暧昧气息。
宁宁本来就有些紧张，如今更是觉得股热气往头顶冲，浑身僵硬得动不。
他这样……倒衬得她像是对美色图谋不轨恶人般。
宁宁不露声色抿抿唇。
仅仅因为某个天马行空念头，真没出息。
她看着前方双目微红少年，毫无预兆地感到心慌意乱，想起裴寂身上斑斑血迹，只得再度涩声开口：“你……先上岸。”
宁宁说罢顿，见他没做反应，把声线扬高些：“你要是不上来，
就下去。”
这句话果然有用。
河水冷如冰屑，裴寂定然不会让她置身于滚滚水流，稍作停顿后倏然起身，趟着河水缓步上岸——
他为什会不开心？之前在谢逾浮屠境里，裴寂不是好好吗？要说在那之后发生什……
宁宁半开玩笑地想，难不成是因为她和孟诀闹那场乌龙？
她本来是带几分调侃地从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然而想着想着，却渐渐品出点儿不对劲。
按照永归小师傅与白晔叙述，裴寂既然能顶着伤口上山来寻她，就说明他在来到崖顶之前并未置气。
要说唯能有什引火索，似乎真只剩下她与孟诀那番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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