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因为裴寂实在太瘦,天羡子执意带着两人来到饭堂,正好碰见贺知洲与郑薇绮。
裴师弟平日里像个杀神,这会儿却乖巧又害羞,郑薇绮看得母爱泛滥,满脸怪阿姨笑:“小寂寂,不要理那个叔叔,来和这个漂亮姐姐玩。”
贺知洲:“不要以为没发现你故意说岔辈分啊喂!”
“裴寂识海尚未痊愈,他定是偷偷练剑,致使灵力紊乱、全身经脉动荡,身体变成小时候模样,记忆也回到那时候。”
天羡子摸着下巴打量他:“这不是什大事儿,只要让他好好修养,待得灵力重新步入正轨,就能恢复如常——来,裴寂乖徒,叫师尊!”
温暖怀抱带着丝丝香气,渐渐把颤抖抚平。裴寂不敢动弹,听见她声音:“你今年几岁?”
他咬咬下唇。
男孩嗓音稚嫩澄澈,携与年龄不符哑,怯怯地响彻耳边,低得快要听不清:“十二岁……或者十三。”
*
“啧啧,裴寂小时候这软这可爱吗?”
:“可以碰碰你吗?”
裴寂抿着唇,还是没有回答。
床前陌生人迟疑片刻,无声叹口气,忽然将身体俯得更低,音量低得近乎呢喃:“过来。”
眼看她伸出手,他本能地想要护住脑袋躲开,然而意料之外地,咒骂和耳光都没有落下来。
只手揽住他后脑勺,另只则轻轻搂在胳膊上,稍稍用力往上带,男孩整个身体便落入宁宁怀中。
他越说越乐在其中,蹲在裴寂面前做鬼脸:“跟念,天下第,师——尊——”
宁宁站在裴寂身侧,没听见他跟着天羡子念什“天下第”,倒是衣袖像是被什人突然抓住,力
贺知洲看着坐在凳子上小豆丁,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来,裴寂,叫哥哥。”
裴寂低着脑袋没看他。
“你别欺负他。”
宁宁护在裴寂跟前:“当心他恢复记忆,朝你拔剑。”
发现裴寂变小后,她很快找到师尊求助。天羡子对此经验颇深,番探查之后,只言并无大碍,修养段时间就能复原。
裴寂紧张得不知所措,心跳前所未有地开始加速。
他仍在发抖,小小身子瘦弱不堪,宁宁抱着他,像抱着具单薄骷髅。
小时候裴寂原来是这般模样,不受宠爱地长大,对切都懵懂茫然,如同安静、还未长出獠牙小兽。
宁宁心里又闷又难受,左手覆上他凸起蝴蝶骨,右手则摸摸裴寂脑袋。
被抚摸触感十分奇妙,裴寂说不清那是舒适还是痒,这是头回,有谁对他做出这样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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