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猜到那个人是谁，不由放轻声音，问道：“她经常过来吗？”
“什
叫经……”老太太说着假牙险些滑出来，她赶紧用手推
下，摆放好位置，才继续道，“就每年会抽空过来几次，拿束花放上去，或者帮忙清理下。那边很乱很脏
，她每次来都要忙活半天。
也不知道她是谁，看她难过样子，肯定是那个女孩子家里人……唉，不过她也很久没过来咯。今年就没见过她。”
穹苍发现自己对江凌其实也不是很解。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单薄女人直在做着什事，试图承担着什责任。她总是用种好像能包容所有事笑容去面对别人，而将最苛刻乃至血淋淋面留给自己。
她留给穹苍很多，可惜那个时候穹苍不懂，和许多人样，不懂她关怀跟温柔背后是什，所以没能为她做些事。
直到后来，笨拙如她才开始被越来越猛烈愧怍所包围——“那是个幸运人对个不幸者愧怍。”
穹苍半蹲下身，好方便她看着自己，问道：“那当初这里死人时候，您也在？”
“在啊。没见着。”她嘴唇翕动，嘴里发出几个意义不明闷哼，吭哧吭哧地说，“听说死得很不好……也没看……太瘆人。”
这片住着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年轻人早就奔往更光鲜地方去。他们可能在这里住辈子，对这巷子事无巨细清二楚。
老太太弯腰，从地上拿起簸箕，用干枯手拨弄下上面豆子。瞥她眼，说：“你也来打听这件事。”
“还有其他人？”穹苍眼珠转，悟道，“记者跟警察吧？最近这件事确实又受到关注。”
穹苍喉头干涩，半晌才低沉地说句：“她以后都来不。”
老太太怅然个轻叹，可惜地摇摇头：“还那年轻。”
她想起什，又说：“刚才对小年轻
“不样勒，跟他们不样。”老太太努努嘴，示意地瞅向穹苍手边白菊花，“不是来打听，是来送花。”
穹苍略显错愕，低头看眼手上白色菊花。淡淡香味在半空浮动，凑近点就能闻见缕清香。
受害人家属般会去坟前进行祭拜，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回遇害地点进行悼念。太过惨痛过去，只怕要触景伤情。
会来这种地方，多半是心有不忍又心怀愧疚人。她可能无法坦然地去墓碑前进行探望，同时又次次心存侥幸地回到这个地方，想要找到开始这场悲剧源头。
穹苍手指紧紧，捏得花束外塑料包装纸出现褶皱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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