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显然有些惊讶:“可看先生绘制图纸,当是懂得治水之道,先生还未考取功名?”
“尚未。”秦昭平静道,“闲暇时读过几本书
景黎还真没注意,而且就算看他也不定看得明白:“他在看什?”
秦昭道:“《治水经要》。”
景黎:“……”
他懂。
看来为水患操心,远远不止他们嘛。
他朝景黎摇摇头,从怀中取出那副图纸,呈到县令面前,心平气和道:“已将防洪堤规划绘制出来,无需大人耗费太过人力物力,只需派遣十余人前往临溪村,助们建造堤岸即可。”
那县令满脸皆是不耐烦,接过图纸随意扫过去,脸色却骤然变:“这图纸是你绘?”
秦昭:“是。”
县令没有答话。
他又仔细看那图纸许久,对身旁人吩咐:“去请师爷来。”
镇上比起来完全是另个世界,他们左挑右选,找到最便宜客栈都要百文个晚上。
景黎觉得更难受。
“日后科考也在这里,就当提前习惯。”对此秦昭如是说。
翌日早,秦昭带着景黎去县衙。
他们向衙役自报家门,说明来意,由衙役通禀后,便被人领进县衙内间书房。
约莫等不到盏茶时间,名身形瘦高,穿着件淡青长衫男人快步走进堂屋。
二人站起身,还没等他们说什,男人径直走到秦昭面前,朝他拱拱手:“鄙人姓裴,名安。秦先生远道而来,多有怠慢,还望勿怪。”
秦昭与景黎对视眼,还礼:“不敢当。”
裴安又问:“秦先生学识颇高,气度非凡,不知如今何处高就?”
“只是村中普通农户。”
县令要和师爷单独谈谈,秦昭和景黎被请出书房。
二人被领到会客堂屋等候,待衙役退下,景黎才凑到秦昭身边问:“那县令神神秘秘搞什呢?”
“不是坏事。”秦昭抿口茶水,悠悠道。
景黎:“?”
秦昭放下茶杯,道:“你没看见他方才在读什书?”
县令已经等在书房。
县令体态宽胖,正在专心致志地翻阅着什。见他二人进门,头也不抬,悠悠道:“去年就和你们村长说过,县里人手不够,烦心去治理下游那几个水患严重村落还来不及,哪有功夫顾得上你们?”
“再者说,你们那儿水涨起来最多就淹几块田,下游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水患流离失所,总不能为你们,置其他村子于不顾吧?”
这态度欠揍得过分。
“你——”景黎正想说什,却被秦昭抬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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