芪冬草如今已经彻底长成,大片银灰色叶面生在墙角,给院子更添亮色。
秦昭听出他言外之意,道:“先生若是想要,可以多摘些去。”
薛仁喜笑颜开:“还是秦公子大度。”
芪冬草采摘结束后,还要再晾晒几日,晒干后研磨成粉,方可入药。秦昭去邻居家借个大些簸箩,帮着他们将草药铺在上面。
刚把采摘草药都晒好,有人来找秦昭。
在县城时候景黎就总与秦昭同床共枕,回来之后也不愿意去睡水池子,十分不客气地占半床榻。
秦昭回过头,少年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有点起床气地皱着眉。
心头那抹烦躁沉闷忽然消失空,秦昭无声地舒口气,俯身把身边少年抱进怀里。
少年往他怀里蹭蹭:“别怕,梦都是假。”
“嗯,都是假。”秦昭轻声道,“再睡会儿吧,时辰还早。”
“……你说现在处置太医院不妥?那问你,你如何能保证太医院中没人包藏祸心?!”
“想要彻底毁去沉欢散,这世上就不能再有任何人知道配方。所有曾经接触过配方太医全都要死,个也不许留!”
“……听话,做完这最后件事,天下便是你。”
……
秦昭猛地睁开眼。
“秦昭,镇上收蔬菜人来。听陈伯说你想把地里菜卖掉,人现在正等在村口呢,你要去看看?”
“多谢,不过……”秦昭望向薛仁。
薛老先生摆手:“你家有事去就是。下午打算上山逛逛。昨儿听说这山上有几种不常见草药,带孙儿去碰碰运气。”
秦昭点头:“也好。”
秦昭带
“……”
景黎没有回答,似乎已经又睡着.
“当心点,要连着根茎起剪下来,千万不能伤着叶子!”薛老先生坐在院子里,指挥两个少年采摘草药。
秦昭端杯茶出来,放在薛仁手边小案上。
薛仁道:“真是妙极,这芪冬草难以寻觅,就是这多年四方行医,也只在江陵府附近深山里见过那两株,还从未见过长势这茂密。”
屋内寂静无声,天边光线晦暗,晨雾弥蒙。脑中针扎似疼得厉害,秦昭坐起身,好会儿才察觉自己呼吸急促。
“你怎醒呀……”少年软软声音从耳畔传来,带着低哑困倦。
景黎困得睁不开眼,他闭着眼睛摸索到秦昭手,微凉掌心覆在对方手背上:“又做噩梦吗?”
“是啊,个噩梦。”秦昭擦擦额前汗水,低声问,“吵醒你?”
“嗯……”景黎低低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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