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怕。
他害怕青年因为无法与肉身相融，索性再次离开这里。这
去，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来。
“你害怕
是得而复失。”青年轻声道，“
明白
。”
裴千越眉宇微蹙，似乎隐约察觉到什：“主人？”
青年点点
裴千越扶他坐回床边，看也没看那散落在地上花束和碎瓷片，低声问：“你要做什，帮你。”
青年没有会。
他脸色极其苍白，垂眸看自己双手，神色依旧淡淡：“这具肉身……”
裴千越道：“许是主人这具肉身很久没有使用，魂魄暂时无法与肉身融合，等再过日——”
“已经十天。”青年道，“灵力全无，难走动……这不就成个废人吗？”
青年站在明暗交错洞，朝他淡淡笑：“好久不见，小黑。”
***
风辞曾经过，或许是裴千越做什，又或者有人暗中动什手脚，才导致他肉身傀儡姿态醒来。
可什都没有。
他肉身就这毫无征兆地醒过来。
日子，他过三千年。
风辞越看里越不是滋味，他确知道过去发生什，如果代价是让裴千越重新经历次，他宁可不要。
洞又传来蛇类爬行窸窣声响，风辞躲在石壁后，暗自下决。
如果幻境里找不到唤醒裴千越机会，他只能冒险出现在这人面。
总比这样没完没等下去好。
青年语调很慢，像是不太流利。他说这时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只是在陈述件稀松平常小事。
“不会！”裴千越语气难得有些急躁，他深吸气，才放缓语气，“会办法，你不会直这样……不会让你直这样。”
青年抬眼看向他。
他注视裴千越很长时间，神情好似疑惑，片刻后又恍然：“你怕走？”
裴千越怔，垂下眼眸。
又或者说，暗中动手脚那个人动作非常隐蔽，不仅裴千越没有发觉，就连风辞这个旁观者都没有瞧出任何破绽。
也并非毫无破绽。
哗啦——
青年摔倒在地，掀翻放在床头陶瓷花瓶，及今早刚被裴千越采回来新鲜花束。
“主人！”裴千越快步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来，“当。”
洞外有光芒浮现，应当是裴千越化成人形。风辞深吸气，正走出去，却听得忽然道：“什人？”
风辞脚步顿。
他很快意识到，裴千越不是在与他说。
道素白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洞，风辞偏头看去，看见乎垂到地面长发，及那张俊美无双侧颜。
“……主人。”裴千越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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