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动作很轻,但在这空荡荡大殿内却听得很清晰。
江慎笔尖顿,知道这是谁。
原本恹恹神情立即换做副兴意盎然,就连江慎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眼底已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可他没有起
祠堂内陈设也极为简单,前方主殿供奉牌位,放置三个蒲团,供人参拜诵经。主殿两侧则设有暖阁,可供休息。
管事合上门离开,江慎立于殿中,抬眼看向前方那些牌位。
这大殿里供奉皆是历任先皇,以及几位开国功臣。江慎虽然不信鬼神,但死者为大,在历任先祖牌位面前,仍留有敬畏之心。
他点几根香,俯身跪在牌位前蒲团上,毕恭毕敬拜三拜。
而后又在大殿旁桌案边坐下。
“切按原定计划行事便好,不必担忧。”江慎想想,道,“只是有件事有点麻烦,你得帮个忙。”
郁修:“殿下请吩咐。”
“你派人做几盘点心,送去昨晚住那院子。放在院子里就好,不要进屋。”
郁修:“……”
郁修待江慎忠心耿耿,但不是傻子。他沉默片刻,迟疑着问:“殿下,您早晨说那个假设……”
民心,这出他不得不演。
既然演,那就要演得漂亮,演得挑不出纰漏才行。
但江慎说完这话,却又叹口气:“真耽误事。”
本来还想回去审审那小家伙。
现在这去祠堂,至少得耽搁三天。
所谓斋戒祈福虽然只是演场戏,但并不代表江慎只在这祠堂里关上三天便万事大吉。这三天里,他得亲手誊抄经文,以展现自己孝心。
这誊抄经文,三天后还要呈回京城,给圣上过目,而后公之于众。
誊抄经文这点小事对江慎来说不过轻而易举,他研墨提笔,神情百无聊赖,写下字迹却工整俊逸,锋芒尽敛。
刚抄两页,便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江慎回过头,与他对视片刻。
神情淡淡,透着几分无辜。
郁修低头:“只是个假设,属下明白。”.
祠堂是祖庙最后方座大殿,有重重院墙阻隔,琉璃青瓦,绿荫环绕,格外清净。
午后,江慎沐浴更衣,除去身上切外物,只着身素衣进入。
麻烦。
郁修担忧道:“可殿下安危……”
祖庙规矩繁多,太子入祠堂不能带任何守卫,除每日早晚去送素斋管事外,任何人不能接近那里。
如果有人存歹心,这是最好可乘之机。
原本按照流程,江慎明日才入祠堂,郁修还有时间在那祠堂附近布防,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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