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像是波浪壮阔浪潮骤然平息,蔚蓝大海飞过鸥鸟,将悸动投入平静海面。
顾景明呼吸滞。
原来段嵊……是在意吗?
这个人沉默和淡然背后,是在这样个醉酒夜晚,昏暗无光月色下,才脱口而出“在意”吗?
“明明三年来轻而易举切断联系人是你,可是这些年都没有摘下合照还是你。”
“开始说秦宣活该人是你,现在……现在抱着喊秦宣人也是你。”
“发现现在完全不知道你下步会做什,也想不通怎秦宣突然就变得重要起来。但似乎对这些又不是很在意。”
“反正你也不在意。”
他手紧紧地握着啤酒瓶,再度抬手,饮而尽。
不知反驳都是那句话。
喝醉段嵊向说不出什话,顾景明心里清楚。
他方才临走前骤然停下脚步,就着夜色坐在段嵊身边,就好像以前关系还好时候聊天般坐下。
与其说是看这人喝醉酒,还不如说是他想趁着这个机会说些话。
他侧过头,抬手,指尖重重地点下段嵊额头。
苦涩入心,怅然满满。
他手搭在男人手腕上,正准备将这人抓着他手掰开,却骤然停下动作。
心间酸涩渐渐蔓延。
他手松又紧,紧又松,最终在自己生轻笑中,顾景明再度推开段嵊。
“那天晚上,你从门缝底下塞进来那张纸条上,和说对不起,”顾景明看向段嵊,嗓音越来越低,“其实有点明白过来。你应该还是在意秦宣吧,虽然不知道这份在意到底从何而来,
酒味带着气泡从他喉咙滚过,刺激着人神经。
旁喝醉男人突然抓住他手,力道偏重,却似乎在醉意间也控制着没有弄疼他。低哑嗓音卷起微醺:“不、不是……”
“……嗯?”顾景明怔。
黑暗中,段嵊睁着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他。
段嵊语气很慢,却又十分庄重,这瞬间所有醉意都被压下去。
男人被他点脑袋动,神情懵懵。
顾景明轻笑声,拿起瓶没开啤酒,修长手在桌上摸摸,利落地用开瓶器掀开瓶盖,毫不犹豫地往嘴里灌大口。
微微苦涩,带着点甜。
他口气喝半瓶,这才重重地将酒瓶放下。玻璃瓶同茶几放出声巨大碰撞,伴随着顾景明自己声音,“其实以前觉得特别解你,看过原文,还认识你好几年。”
“但现在又觉得好像点都不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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