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菱也清楚,就她方才那番话,秦绥之最多也只敢信半。毕竟秦大姑娘用情至深,这难保不是以退为进新手段。
秦绥之走后,苏菱回到榻上,思忖着日后该怎办。
秦大姑娘两耳不闻窗外事,满心只有朱公子,在她回忆里,没有任何与苏家和朝政有关消息。
眼下她能得知消息只有条——
三年前与齐国那场战役,大周胜,萧家江山保住。
再看秦绥之。
少年衣袍尽是灰尘,鞋上沾泥,手心还有因驾快马而被缰绳勒出红痕。
秦绥之见她久久未语,忍不住自嘲笑,抬头看眼房梁,长叹声,道:“阿婈,该拿你怎办才好?”
许是少年眼中心疼太刺眼,她试探着安抚道:“以后……不会。”
秦绥之目光怔,“你说什?”
“他就那般好,为和他在起,你连都舍得扔下?”
听到秦绥之这句话,苏菱太阳穴顿觉痛,脑海中秦婈为那朱氏男子寻死觅活画面接踵而来。
自打礼部公布新帝大选消息,秦大姑娘不是整日坐在窗下落泪,就是砸东西绝食,再后来,干脆直接将三尺白绫挂在房梁上。
哀哀欲绝语气在她耳边回荡——
“朱公子与说,倘若入宫,他辈子都不会成亲。”
至于其他,便只能东直门庆丰楼打听。
总之,她必须得出趟门。
翌日早,日挂树梢。
丫鬟荷珠站在苏菱身后,对着镜子,将支嵌绿松石金簪缓缓插入苏菱发髻,随后感叹道:“奴婢没读过书,说
苏菱尽量学着秦婈语气道:“经这遭,许多事也都瞧清楚……以后,不会再让兄长担心。”
秦绥之用力眨眨眼,缓好半晌,仍是用不敢相信语气道:“你说可是真?以后不会再见那朱泽?”
苏菱点点头,低低“嗯”声。
许是昏迷太久,苏菱声音明显还有些哑,秦绥之不由想起她为朱泽饮毒事,眸色稍暗,拍下她肩膀道:“好,你早点歇息吧,这几日都在家里陪你。”
说是陪,说白,还是为看着她。
“哥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道理你比懂,外面言辞大多不实,朱泽绝非是你想那样。”
“阿婈这辈子,注定愧于父母兄长。”
秦望昨日说哭二闹三上吊,真是半点都没冤枉秦婈。
平心而论,秦婈和朱泽,若真是两情相悦也就罢,可如今闹饮毒自尽份上,也没见那朱氏男子出现过次。
情深情浅,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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