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吁口气,道:“这是好事,妾身恭喜殿下。”
萧聿把手伸进被褥,捉住她放在小腹上手,握住,偏头看着她道:“夫人。”
苏菱紧张,指尖就忍不住变得冰凉。
她打心底里不想碰他。
萧聿道:“无论是今日还是以后,你想要休书,都给不。”
又是句结束语。
苏菱脚趾在绣鞋里蜷蜷,瞥眼更漏,心道:这都亥时三刻,他不是该去书房吗?怎还在这儿?
苏菱正思忖着他什时候会走,萧聿突然解开身上大氅,大有副要歇在长恩堂架势。
苏菱咬下唇道:“殿下公务繁忙……今日不用去书房吗?”
萧聿若无其事地“嗯”声,道:“今日无事。”
屋里温度骤降。
苏菱犹豫片刻,道:“殿下从成州回来?”
萧聿“嗯”声。
言毕,又是阵沉默,扶莺头皮隐隐发麻,便悄悄退下。
萧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坐在苏菱身侧,以拳抵唇,轻咳声道:“这个月来,府里可还好?”
。
秦安酒楼位置绝佳,从四楼支摘窗望出去,水马龙尽头,刚好是那座威严壮阔宫殿。
无边欲望和权利在雕梁画栋之间交错。
这桩婚事,她不如意,他也不如意。
但世间本就不可能万事皆如人意。
其实他不说,苏菱自己也清楚。
苏家这块肥肉,他不可能衔在嘴边,又吐出去。
她冷声道:“殿下突然同说这些,是做什?”
萧聿郑重其事道:“若有将来,你便是大周皇
这是晋王府,人家地盘,他想歇在长恩堂,苏菱自然不能将他撵出去。
苏菱不想与他同榻而眠,无法明着拒绝,便只能暗着来。她沐浴用个时辰,擦头发又用半个时辰。
其间,萧聿就在榻上等她。
该来还是要来,苏菱放下手中帨巾,走到他身边。
两人躺下后,萧聿忽然开口道:“今日早朝,陛下命为都察院左都御史。”
突如其来关心,不仅没缓和这寒冬腊月氛围,反而更尴尬。
苏菱攥住袖口,恭敬答:“殿下放心,府内切安好。”
又是无言。
萧聿看着她道:“吃饭吗?”
苏菱避开他目光,轻声道:“谢殿下关心,已是用过。”
萧聿当夜便回晋王府。
穿过垂花门,直奔长恩堂而去。
苏菱本来和扶莺在屋里有说有笑,见到他,笑意立马停在嘴角,慢慢收敛。
十月初,晋王被派去成州处理桩贪污案。
至今,两人已是很久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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