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你去备水吧,明日还得进宫呢。”
青玉躬身道:“是。”
翌日早,萧琏妤正在用早膳,青玉推门而入,慌慌张张道:“殿下,太后让您进宫。”
萧琏妤蹙眉道:“她又做甚。”
青玉道:“太后说,让您去看看选驸马名单
“待会殿下把眼睛闭上,不许看。”
他不让她看,她便闭上眼,再也没有看。
哪怕锁链晃动声,声声震耳,她也没有睁开眼。
青玉连忙走过去,把通缉令捡起来,拿出帕子,擦擦小公主脸上泪,“殿下怎又哭?”
诚然,萧琏妤都不知道自己哭。
“慢着!”萧琏妤又道:“顺便再与他说句,若是这公主府,薛大人三年前还没查够,大可拿着搜查令再来查次,定配合。”
说罢,萧琏妤头也不回地走入府邸。
这些年公主府直有人打理。
帷幕垂张,彤阑巧护,画堂无限深幽,切都没变。
日影下帘,萧琏妤坐在扶澜堂前,拿出把笛子,闭眼抚奏。
点点头。
——
宫宴结束,长宁长公主离宫。
马车驶过街巷,在朝阳门大街公主府停下,萧琏妤弯腰下轿。
她定睛看着公主府门前贴着通缉令,不由深吸口气。
她接过帕子,轻声道:“没事。”
青玉握着她手道:“苏大人明明还活着,却直杳无音信,殿下当真点都不怨吗?”
萧琏妤轻笑出声,“青玉,你不解他。”
他那骄傲个人,怎肯以罪臣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杳无音信,就是他给音信。
他仿佛看见苏淮安身着绯色孔雀纹官服,手握折扇,倚在阑干处,轻声道:“殿下不是说府上有刺客吗?刺客呢?”
霎时风起,眼前和美画卷如同齑粉般被风吹散。
萧琏妤手指顿,笛声骤停,她眼看着通缉令被风卷到半空中,又缓缓落在地上。
凝望画中人,她不可自抑地想到薛襄阳冲进大理寺那天。
那天京城格外阴沉,苏景明将官服、乌纱帽尽数褪下,叠好放于案几之上,对她说最后句话。
朝廷重犯苏淮安。
萧琏妤上前把撕下通缉令,身子微晃,颤着嗓子道:“谁给他胆子!”
宫女青玉扶着长宁长公主手臂道:“殿下别动怒,仔细身子。”
萧琏妤低头看着手中画像,旧事接连涌上心头,她蓦地回头,对贴身侍卫道:“你去刑部走趟,管薛大人要个话,问问他,这通缉令贴在府邸前是什意思!哪来规矩!”
侍卫颔首道:“卑职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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