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聿攥着手中名单,恍惚起身,道:“继续查,还得继续查……”
陆则道:“陛下英明果决,不会连这些都看不清楚,苏家通敌叛国,已是证据确凿,他苏景明若是心有冤屈,为何不讲!”
话音甫落,萧聿眸中镇定顷刻间出现裂缝,他拔高嗓音,又像是自说自话:“陆言清,苏家不能是被冤。”
“朕不能做昏聩无能,残害忠良君王。”
景昶易。
那是骊山围猎时,向先帝提起野猎人。
平心而论,若无那场野猎,燕王不会死,萧聿也不会那般容易登基。
陆则看到这个名字时,整个人都快窒息。
倘若镇国公真反,那景昶易这个名字,就证明苏景北扶萧聿登基也是有预谋,其目,就是挑起三王“国本之争”。毕竟,国本之争才最是伤国本。
竟是苏景北名下酒楼。
薛襄阳又道:“这风鸢楼根本就是细作藏身之处,那儿老鸨已经跑,臣顺着苏景北名下铺子继续查,西直门云香茶楼、东直门天方酒楼,两个月前就已关门。”
刘大人道:“京郊驿站也甚是可疑,西南那条官路若是用起来,只要借着经商名义,运输兵器丝毫不成问题。”
薛襄阳正要说苏淮安,萧聿仿佛猜到他眸中所想,“啪”地声把折子摔在案几上,目光瞬间凌厉:“云香茶楼和天方酒楼账目查过吗?兵马道查吗?驿站查仔细吗?朕要不是猜测,要是证据!”
薛襄阳愣,道:“臣明白。”
这到底是怎样盘棋?
苏景北部署多少年?
陆则道:“陛下,薛大人已经把苏淮安压回刑部大牢。”
萧聿也不知道多少天没睡,他用极轻声音道:“他认罪吗?”
“苏淮安自入狱起,什都没说。”陆则道:“如今民心大乱,镇国公石阶上都是人血,他这条命,谁也保不住。”
随着殿门开开合合,镇国公通敌叛国罪证越来越多。
多到萧聿都没办法骗自己这些是巧合。
六万兵马、十年暗道、齐国妾室……切都说通,也说不通。
差不多到第五天,陆则送来份名单。
陆则道:“刑部这两日抓二十多个细作,薛襄阳不眠不休,严刑拷打出份名单,没想到上面竟有景昶易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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